感!”
巴里德翻了個白眼。
卓爾坦也說:“不管你說的多玄乎,但我可不怕術士。大不了我跑回瑪哈坎去,這術士還能爬上雪山來咬我不成?”
“有氏族在瑪哈坎的人,就是不一樣啊。”巴里德酸溜溜地說。
然後,他開始了講述:“這個傢伙,我第一次見到他時,是在二十年前。那是在艾賓。”
“在哪?”卓爾坦問道。說實話,這也是安東沒聽過的地名。
教育程度在三人中相對良好的帕西瓦爾,給他們解釋道:“艾賓,是阿梅爾山脈以南的一個國家。非常非常南的地方,蠻荒之地。”
巴里德搖頭:“這是偏見。但總之,我跟著法魯克·吉安卡迪,一個除了輩分一無是處的上司,接到銀行的指派,到艾賓開一家新分行——那時候我們銀行還在擴張期。
“艾賓,是個很熱的地方,尤其是夏天來的時候。我們的生意不怎麼樣,所以我常去酒館,當地有一種很好的甘蔗酒……”
“巴里德,”安東插話:“說重點。”
矮人點頭:“總之,一家我常去的酒館,也是當地傭兵的集散地。那北方人很少,僅有的幾個很快就會互相認識。然後,我認識了他。他那時的名字,或者說綽號叫做‘雪人’。顯然是因為他是從北方來的嘛。
“他好像是個傭兵,但出手闊綽。有人說他是個間諜,為梅契特的國王服務。也有人說,他是個走私犯,或者強盜。呵,那酒館裡就沒有幾個好人。”
“你呢?”安東問。
巴里德聳了聳肩:“那時候,我當過一段時間的欄子,就是銷贓的。我收下贓物,然後利用銀行的渠道賣掉。法魯克支援我這麼幹,因為當地人不找我們做生意,我們總得活下去。
“緊接著,有一天,這個綽號雪人的男人,找上了我,說有一批東西要出手。我當時這類活接的很多,還跟幾個當地活動的獵魔人合作過,安東,知道嗎?”
“他們,這些找上你的獵魔人,他們是什麼學派的?”安東好奇地問。
“有貓派的,也有熊派的,我還賣給過一個蛇派獵魔人一些古物。艾賓是阿梅爾以南地區的十字路口,各種獵魔人來來往往。”巴里德說:“總之,迴歸正題,雪人找上了我。是一批從馬格·圖加山嶺挖出來的古代銀器。我出於好奇,只收了他百分之二十的佣金。”
聽起來,在巴里德與這位術士相識的時候,他就和現在的自己差不多,還處在尋找銷贓人兜售貨物賺外快的階段,安東想。
巴里德繼續:“然後,他就開始經常找我做生意了。他的貨質量好,出土新,而且量大,我和法魯克兩個人都賣不完。我們賺了不少,可惜都虧在分行裡了。
“我也好奇他的貨來的怎麼這麼快——我知道他肯定搶別人的貨了,但怎麼能搶這麼多,而且從來不受一點傷?直到在偶然的情況下,我才知道他會法術。不,他的法術,可不是常見的那些個三腳貓占卜師或者村裡女巫。這傢伙很強,而且心狠手辣。”
“接下來呢?”安東問:“你被他搶了?”
巴里德搖頭:“不,我們的分行垮了,因為法魯克病死了,霍亂。艾賓經常鬧這玩意。而雪人嘛,他好像勾搭上了馬格·圖加的一個女術士——沒錯,阿梅爾山脈以南,也是有許多強大、有錢的法師的。總之,他也不幹了。所以我一個人身無分文地回到了北方。”
巴里德停了停,顯然回憶這段往事讓他有些沮喪。
“再然後,就是去年冬天了。我在溫格堡的銀行一層角落裡發呆,雪人走了進來,衣服鮮亮,臉上的舊傷疤也沒了,還換了個聲音。他找到一個視窗,匯了筆錢。”巴里德說。
“天哪,他簡直變了個人。他也許認出了我,也許沒注意到,但總之,之後我們又聯絡上了。準確地說,我聯絡上了他。
“他現在不僅樣子變了,地位也變了。他不再是街上如咱們一樣的混混了,他現在成了亞甸王國在埃斯特·海姆雷特的駐守法師,術士兄弟會的正式成員。”
“這就是你說的權力核心?”安東忍不住問道。他一直還以為這人是拉德克里夫呢。駐守法師的話,他又不是沒見過。
“這還不算?”巴里德反問:“這種層次,都可以算宮廷術士了好嗎?看他的架勢,他在國王面前都說得上話。”
這就說的通了。不重要城市的駐守法師,安東想起來了之前遇到過的戴斯蒙,他們看樣子也相對比較‘拮据’,還沒到隨便花錢的地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