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費拉爾大道上,一隊騎兵正在飛速賓士,馬蹄鐵在石板上砸出清脆的響聲。
他們的旗幟、肩章、罩衣上,都畫著紅黃配色的人字紋——這是亞甸王國的徽章。
他們是亞甸王家騎兵營的一個連隊。在早上剛破曉的時候,王家哨兵看到了市民區某個貴族家庭的求救烽火。
於是,雖然疑惑於城市圍牆之內,到底會是誰能膽大包天到攻擊貴族的宅邸,他們作為執勤的連隊,還是火速趕來支援。
“到底是個啥事啊?”某個自詡馬術優越的騎兵一邊騎馬,一邊隨口閒聊道。
“小偷吧。”他嚴肅一些的同伴回答:“或者是兩夥幫派打起來了。”
“或者是吸血鬼!”人群中有人小聲地說。
“肅靜!”連隊長大聲喝令。他是一個剛上任一年多的年輕貴族,騎兵服打點的一塵不染。
於是他們繼續無聲地向求救地點賓士。有來自這一片的年輕人已經猜到了,看這個方向,多半是要去救援格羅涅希家了。
“等等!等等!”一箇中年男聲大聲從一邊喊道。
是誰?騎兵們戒備起來,但看清騎著一匹戰馬從一條分支小巷駛出的來者,正是他們王家騎兵營的一位副營長之後,他們又放下了戒備。
連隊長讓騎兵們一部分先走,不要延誤軍情,自己留下來與副營長說話。
同樣是貴族出身的副營長,迫於禮節回應了兩句他的寒暄。然後,副營長急切地說出了他的來意:所有人應該立即變道到河堤上,沿著費拉爾河的河堤前往格羅涅希家。
年輕的連隊長不知所以地說:“走費拉爾大道更近。而且……”他指了指身邊已經快要過完的騎兵,繼續說:“士兵們都已經沿著這邊走了。”
年長一些的副營長正要繼續說話,騎兵隊伍的最前方,遠遠地傳來了喧鬧聲、馬鳴聲、還有爭吵聲。
副營長惱火地搖了搖頭:“算了。”他舉起馬鞭,對著連隊長點著,說:“記住,等下我來說話。”
跟誰說話?前面是怎麼了?年輕的連隊長有些困惑,但拒絕在臉上流露出來。
他矜持地、冷淡地對副營長微微點了點頭。
在騎兵隊的最前面,騎兵們被一道簡易的路障攔了下來。路障後面,站著十幾個盔甲破舊、吊兒郎當的城市守衛。
雙方正在叫罵。騎兵們要透過,但是城市守衛們拒絕放行。
副營長踢了一下馬腹,讓騎著的戰馬加速向衝突地點趕去。
“怎麼了?這是怎麼了?”他用對待士兵的慣常態度,破口大罵著。
“大人,”騎兵們委屈地說:“他們不讓路。”
“你們又是怎麼回事?”副營長對守衛們喊:“快點滾開,我們有緊急軍情!”
守衛們用猜疑的目光,看著他鮮亮的衣服和壯碩的馬匹。他們不作回答,不過在人堆中,很快擠出來一個胖乎乎的、衣著得體一些的軍官。
這個胖乎乎的傢伙堆著笑,對副營長說:“大人,敢問你帶著這麼多騎兵來這邊,是來幹嘛?”
副營長好像記得這個人,似乎是現在的城市守衛司令——這個空頭銜讓他心中一哂,什麼阿貓阿狗也配這樣的稱呼。不過,口頭上,他甩了甩馬鞭,用盡可能客氣的口吻說:“守衛指揮官,我們有緊急要務,讓你的人讓開路,快點。”
“大人,敢問是什麼緊急要務?”那位司令官,也就是安東認識的戈塔特,打著哈哈。
副營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說:“先生,你沒有看到費拉爾大道上燃起的烽火?有一位紳士的家庭遇襲,我們得儘快趕到!”
戈塔特裝模作樣地望了望,然後說:“沒錯啊。不過,我們已經派人去了。一發現訊號,我直接把我的大部分小夥子都派去了,不然,我這兒也不會只有這麼幾個人。他們解決了問題馬上就來。我負責在這看住路口,可不能讓惹麻煩的傢伙跑了。”
副營長騎著的戰馬,發出不耐煩的響鼻。他安撫著馬匹,眼角餘光注意到,有一些早起的居民在從小巷裡、窗戶上看著他們。
畢竟,不是每一天都能看到城市守衛與王家騎兵對上的。
副營長不滿地說:“不行!我們必須過去。守衛住在溫格堡的貴族,這是王家騎兵的職責!”
戈塔特搖頭:“但是大人,這裡是溫格堡的城區!屬於城市管理,是我們的轄區。所以這件事歸我管。我明確告訴您,我的小夥子足夠解決任何麻煩,我很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