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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大不列滇翰林

按照邊境線上廢棄哨所暗格秘信約定,為首的砍柴人兵行險招,用火攻散了鹽津縣治所附近,隨時敢支援的草頭商家,逼迫治所裡的鄉役縣役分頭出逃。

在適當的時候,一把抓住自以為逃出生天的鹽津縣尉,以鬼道小術“赤發鬼王”吞煙吐火的本事,將此人硬生生燒成了焦炭。

幹掉這個邊境重鎮父母官,半點反噬傷害都沒有,原本還以為會被法不加貴人這條鐵則弄地五勞七傷,結果大不列滇王國龍氣根本沒有庇護這小兒。

為首的砍柴人心裡頓時洞明透亮,對這些身負大不列滇王國朝廷守土之責,卻懷有二心的貳臣賊子十分鄙夷輕蔑。

“身在朝廷,食君俸祿,卻心向高家,當死則死!”

轉念一想,砍柴人首領就有些後怕了,為了區區一柄價值百金的名劍,就將自己的身家性命輕易豪賭下注。

“以前,我可不是這樣的人!”

更可怕的是寫密信的人,不僅清楚縣治所裡的人員分佈、武器裝備,甚至就連縣尉性格脾氣都揣摩地七八不離十。

除了辛太軟自己,誰會知道大難臨頭時,他會反其道而行,不走只有他和少數幾個巡檢——或許只有一個,知道的庫房密道,反倒是鋌而走險,強自翻牆闖偏門。

這一隊大功告成的砍柴人甩開跑不斷的鐵腿,沿著原路返回邊境線,試圖透過地形複雜、地勢陡峭又險要的天馬山返回筠連縣。

路上,砍柴人首領還在思索著密信背後的那人:“從字跡來看,並不是得氣入道的同行。既是常人,沒得掐指一算的本事……究竟是何等智慧通天之人,才能將人心算計地如此之深?”

哪怕是梨園行出身的鬼道散修,稍微往深處想,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邊境之地,各方勢力犬牙交錯,襲殺官差事小,幹掉一個朝廷有品級的官員,那就真的通天了。

大不列滇王國多少還是要臉面的,哪怕龍氣沒有垂恩庇護鹽津縣尉,被打了臉肯定是要動一動的。

至於權臣高家,哪怕在大不列滇王國手眼通天,諒他也沒本事把手伸進如日中天的帝國版圖裡來。

“回去後,十二袋精鹽可以動,大夥各自分了。至於那柄雲紋名劍,暫時別動。這等有價無市的寶器,流落到市面上,是會出事的。懂麼?”

首領開口交代一聲,身後的大半隊砍柴人立即齊聲應是,沒有一個敢說三道四,有自己的想法。

畢竟,剛才他們一堆人火攻攻破了鹽津縣治所,甚至親手幹掉了一個衣冠禽獸的縣尉老爺——大不列滇王國官制效仿中土帝國,坤明城最大監獄德隆監典獄長,就頭戴獬豸冠、著青袍繡犀渠。

實情是,鹽津縣縣尉被殺,訊息早就被逃出生天的巡檢長捅上去了。

心知自己帶頭逃跑十分不堪,這位巡檢長在蒼關河下游打撈抓起縣尉親隨等人後,反覆確認過縣尉身死異人之術,畢竟那麼多人看見,絲毫不敢隱瞞,事無鉅細都稟報了上去。

只是,此事事關重大,以前還能仗著家裡有人,自己又是接老頭子的班上任的積年老吏,可以作壁上觀。

現如今,為了自保,只能賣身投靠選邊站了,且只能選王室。

“高家太遠,駐軍鎮守太近!我又能如何?”

巡檢長腦子很拎得清,隱隱約約地覺察到縣尉之死,跟他選邊站在高家的陣營有點不清不楚的關係。

這種吃朝廷的俸祿,明面上還向權臣高家輸誠的狗東西,連底層小吏都看不過去——你就不會偽裝掩飾一番?

想起那夥放火燒城的賊人,根本就是衝縣尉去的,治所走水大夥冒著殺頭的風險出逃,完全都是這個縣尉的錯。

“你不死誰死?害人害己,簡直就是罪該該死!”

話說回來,駐軍鎮守“滄浪釣叟”朱舜臣也沒有想到,天馬山的砍柴人如此厲害,竟然能攻破鹽津縣治所,強殺縣尉辛太軟此人。

“根據下面傳來密報,殺死縣尉的乃是一隻黑臉赤發、鬚髮戟張,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之惡鬼,張口吞煙吐火……”

“這許多誇能修飾之語,密派近來莫非看多了鄉下草臺班子的《聞香救母》,把戲文都寫進密報裡。”

朱舜臣是透過麾下駐軍部將,蹬空柱馬號副官胡德彪,搭上天馬上砍柴人的線,略微知道一些一山之隔的中土帝國川蜀境內,有一些隱士潛修的高人。

他們時不時下山傳授道法、法統,點化凡人入道修行,不知道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