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交錯的藍白色警戒帶猶如無形的閃電牆,將昔日“罪惡家族”盤踞的豪宅與周圍的臨街公寓樓徹底隔離成兩個世界。
外面擠滿了一堆人,佔據了小半條荷西街,都是附近的街坊鄰居、路過的好事者。
憑著不知道哪裡聽說得來的小道訊息,對這座據說發生十幾條人命案的豪宅指指點點。
個別在保安局裡有人脈,說的比較詳細的路人,簡直就是親手犯案的嫌疑人,說的歷歷在目,聽得周圍陌生人一個個目瞪口呆。
不少人忍不住揣測,豎琴手聯盟式微消失多年後,愛管閒事的遊俠們再次出山了。
保安局的四位探長都不得不出動,分工明確地勘察現場,蒐集毛髮指紋等線索,代入嫌疑人視角,推演整個殺人流程等等。
最後,他們得出一個初步結論:一位兼具食人魔膂力和刺客殺人手段的資深盜賊出的手,透過溜門撬鎖的手段從一樓開始殺到三樓,從樓頂露臺放下帶爪鉤的繩索逃離現場。
至於激流城什麼時候來了一位食人魔盜賊,這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始說起了。
只不過,當市政廳的某位大人物聽說有這樣一位危險人物遊蕩在城市的夜色裡,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辦公間裡,一位身穿灰色教袍的中年人察覺到久違的機會來了,略微沉吟了片刻,掏出了懷錶,又配合著戴上了單片眼鏡,果然有所發現,才不緊不慢地站起身。
“保安局探長根本就是帝國事務部下轄的三級學校培養出來的新兵蛋子,他們懂什麼?類似於響水河片區豪宅殺人案,肯定有神秘因素,甚至超自然現象!”
市政廳大佬看到“開普敦絞刑架豎起事件”當事人都無法沉默下去,直接站起身,立即意識到這不是一起簡單的案件。
“朗道先生,你是否真的有所發現?”
灰色教袍點了點頭,隨即亮出了右手的懷錶,上面沒有通常的時針分針秒針設計,反倒是響水河一帶的街道紋路,核心區域簡直一片空白。
“荷西街440號,被殺死的十七條染血靈魂,本應該有怨靈負能反應,現在統統消失不見,就像是被臨終撫慰過。”
“往深處稍微想一想,他們的靈魂都被吞噬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市政廳超自然戰略情報分析室的首腦忍不住皺起眉頭:“墮落的教袍?又或者是邪神的祭司!”
灰色教袍個人比較傾向於邪神祭司,畢竟新鮮的死亡和染血的靈魂,最符合邪神熱衷血祭的口味。
“三年前的絞刑架豎起事件,以及附帶一連串的受害人剝皮案件,誰能想到會是一場大規模的降神儀式?邪神祭司的身份竟然是紋身師,那就更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負責超自然事件的市政廳大佬猛然間想起了吸收古老的舊神一部分精髓,完全無視物理規律的邪神祭司。
那呼吸之間隨手格殺帝國駐軍騎士的殺戮手段,現在想起來,都感覺到呼吸有些困難,隱隱約約地聞到濃濃的血腥味。
如果不是教廷帶來聖遺物,那邪神祭司幾乎可以一個人殺光現場所有騎士,包括鋼鐵槍械武裝到牙齒的軍隊。
“最近黑暗世界有些騷動,魔獸血脈覺醒者呈現越來越多的跡象,甚至出現不服從管理,不肯登記在冊,牴觸辦理激流城暫時居住證明的事例。我已經讓馴獸師出動了!”
灰色教袍對此沒有任何意見,那些舊時代利爪德魯伊的後代,早就失去變身成為魔獸的傳承,哪怕變成體型最可怕的暴牙棕熊,也不是擁有聖遺物的自己的對手。
“部長,我想去響水河一帶走一走,或許能有所發現!”
市政廳大佬沒有拒絕灰色教袍提出的建議,畢竟教廷出身的專業人士有些時候憑著直覺行動,反倒是比邏輯思維武裝起來的事務官更能逼近事件真相。
可惜,得到激流城官方的允許後,灰色教袍第一時間就前往荷西街“罪惡家族”盤踞的豪宅,藍白相間的警戒帶能夠攔阻普通市民,卻停不下特殊人士憑特殊通行證開道的腳步。
出人意料的是,激流城保安局四位合作默契的探長並不在豪宅,反倒是激流堡駐軍梅紐斯騎士團的一位資深情報官在勘察著早已被紛亂的腳印破壞的現場。
好巧不巧的是,兩人竟然是三年前超自然事件時合作過,彼此熟悉的朋友。
“朗道閣下,好久不見了!”
“杜利安先生,久違了!”
兩個老朋友相視一笑,帝國派往地方駐軍的中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