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英傑眼裡也變得更加深不可測。
馬老闆重新想起剛才被打前的情緒,想接回去繼續表演,忽然間發現道爺的臉上再也沒了市儈的表情,眼睛更是流露出清如水、明如鏡的澄澈。
馬英傑畢竟是老於世故的商場好手,立即知道,這時候最不好談錢,傷感情,也傷交情,哪怕感情交情都不多。
於是,他掏出手機,趕緊撥打養豬場老闆的電話:“喂!老陳,你家場子裡有三百斤大肥豬嗎?我急著要……價錢好說……連毛帶皮也可以,運費我出!”
馬老闆邊走邊談,讓利讓地喪心病狂,簡直毫無底線,反倒是把電話那邊的陳老闆弄地莫名其妙,覺得現在的有錢人,簡直腦子有病。
馬英傑趁機走開了一點距離,又撥通了村裡宰豬殺牛的行家,張屠戶家裡的老人,老張先生。
“張師傅,今晚吃席,殺豬菜,我請!好說好說,我出一條豬,三百斤,請您親自出手。好的,好的,好的。”
馬老闆又走開了一點點,撥通了村宴廚師的聯絡電話,目光在村裡的小雷家,鄰村的春山家反覆衡量。
殺豬菜,李春山才是行家,不過小雷是本村人,不找他來操辦,面子上過不去。
現如今不同以往,能夠不得罪人,最好不要得罪人,反正自己高血壓、高血脂、高尿酸,吃不了幾口,再不好吃,就忍著。
“小雷,我是你爹的鄰居馬叔叔……你有幾個馬叔叔?晚上殺豬菜,請村裡的長輩過來吃個飯……我有錢閒的,就這麼說定了。”
幾個電話就把事情辦得妥妥當當,當然了,還得派人押運大肥豬過來,準備殺豬案臺,還得找幾個幫工師傅,畢竟殺豬是件力氣活。
洗菜切菜的居家阿姨,端菜傳菜的後生,各種菸酒必須管夠,碗筷杯碟必須走城裡大公司的渠道,鄉鎮的也有,就是擔心洗不乾淨,吃完就拉肚子。
年輕人體質好,不會出什麼事,上了年紀的老人,一分都不敢出差錯。
直到馬英傑走得遠遠的,道爺都沒有開口六人,一口氣憋著,橫在胸腹之間,耗費了很長時間才吐出。
只見道爺張口一吐,一道劍形白氣脫口而出,打落了香樟樹上一片葉子,過了片刻才散了劍形,如煙聚散。
罡氣隔空打一寸,真氣張口能傷人。
社林村土地廟道爺也算是有道高真了,只是修術不修道,不能延壽長生,反倒是虛耗青春,如頭頂圓駝油壺,稍不留神就是壺傾油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