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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遍地開花

老倉庫改建後,裡裡外外粉牆刮大白,還沒等牆壁上附著著的石灰粉漿徹底凝固硬化,少年感化院的半大小子們帶著一身粉點安然退場了。

期間每個人都混到兩頓有肉有菜有水果的監獄餐飯,中午吃的是黃澄澄的炸魚丸、軟爛的圓蔥和新鮮的橙子,晚上是油汪汪的烤肉排、菜比湯多的多的芹菜湯和不那麼新鮮的橙子。

這兩頓飯比少年感化院裡的黑麵包搭配魚雜湯好太多太多了,以至於就連心情忐忑不安,生怕自己會在幹完粉牆刮大白的活後,被扔進監獄裡的薛特法哥都津津有味地吃完了。

來自少年感化院,臨時客串泥瓦匠的少年犯們剛剛離開,就有一幫來自懲教所的年輕人肩扛背挑著木材板件陸續進入單人間。

前後左右四塊板件豎起,凹凸部位對準湊合進去,一張簡單的行軍床框架就拼湊成形了,再在上面架設幾根沉重粗大的橫檔,鋪上兩塊門板,就成了監獄單人間最重要的財產。

幾十個單人間備床的活,統統由懲教所的年輕犯人負責,上午翻新倉庫深處堆放的陳年木料,下午按照統一規格進行修改,尤其是凹凸部位,並學習如何拼裝成形。

不然的話,幾十張簡易的木板床,肯定不會如此快速麻利滴準備就緒,耽擱了太多的時間,恐怕一些白天在外面鋪路的囚犯,就不能順利轉移過倉。

事實上,當一些沒有幫派背景,罪行較輕的罪犯被幕後某人挑選出去,充當修路築路的免費勞動力,不是沒有怨言的,畢竟世上聰明人最多。

可是,這些人回到監獄後,發現自己再也不用待在通鋪大倉裡,被有幫派背景的獄霸耍著玩,還是單人獨間地有自己的棲身之地。

那就連最後的怨氣都消失地乾乾淨淨了!畢竟油水豐厚的午飯和晚飯就讓囚犯們很是驚訝了一番,能夠離開之前的大倉,來到這些單間監倉裡,不受任何人打擾地渡過剩餘的刑期,簡直再好不過。

有人很快發現房裡有簡易的蹲坑,拉動繩子就有水沖走汙穢的簡便沖水裝置,很快就被腦子靈活的囚犯用來洗澡。

這個出乎設計者意料之外的發明,很快就透過口耳相傳,在老倉庫改建的單人間“蜂巢”裡盛傳開來。

辛辛苦苦地忙碌了一整天,外出修路的囚犯們不僅吃到了比以往豐盛幾倍的飯菜,還有單人獨住的房間,服刑期間的生活水平一下子就與其他犯人拉開了。

也不知道是誰,躺在七月流火的陽光底下暴曬了一天的木板床上,感受到背部傳來的微微溫暖,說起了白天聽持槍獄警閒聊時流露出來的隻言片語。

“我聽說,我們明天會繼續修路,直到激流城和激流堡蒸汽列車站之間鋪設出一條瀝青石子路,肯定還有很多活……”

大部分囚犯都開始幻想明天吃什麼,能吃到什麼,而有些自以為聰明的人已經想到更遠,比如白天干活的時候巧妙地偷懶,合理地拖延工程進度。

當然了,這種人的下場就是第一時間被發現,晚上收工回監獄後,根本沒有資格住進“蜂巢”裡,直接被扔回獄友背景複雜的通鋪大監倉裡。

早就知道這些人享受過幫派骨幹和大佬都未必擁有的單人間“套餐”,回到原本的監倉大床上,立即被羨慕嫉妒心爆炸的獄友們狠狠地招呼了一頓。

那場面,簡直是一夜之間淪落到監獄生態鏈最底層都不如的悲慘底部,被幾乎所有人都痛打了一頓。

以至於身材瘦弱、一臉“我很好欺負”的人形沙袋,也敢上去給他們幾拳。

一來是有錯大家一起犯,其次是好不容易逮到翻身的機會,不敢向獄霸們揮拳,只好欺負現成的,新鮮出爐的更底層獄友。

巡夜的獄警根本不會理會大監倉裡的事情,頂多喊一聲“差不多行了!”,就繼續履行自己的職責。

了不起,等到明天早上,一領破草蓆裹著全身都是傷勢的囚犯,直接扔到監獄後面的亂葬崗,紅眼睛的惡狗和低空盤旋的禿鷲,會很快處理掉礙眼的垃圾。

第二天,剛剛退還原監倉的幾個聰明人身上都沒有幾塊好肉了,哪怕有心軟的獄警開口問起,也沒敢說出實情。

畢竟,他們的刑期還有一段時間,入冊新人說出被人欺負的實話,下場只會更慘更慘,被獄霸們活生生地折磨弄死。

他們最好的去處,其實是回到“蜂巢”,可惜空缺的位置早就被其他人遞補了。

看著這幾個喜笑顏開的狗東西被獄警調走,沒被選上的輕刑犯牙齒都咬碎了,沒指望活著走出監獄的重刑犯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