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衣服,或者把自己裝進精心準備的名為“偵探裝”的套子裡。
一條深藍色細呢長褲,屁股後面額外新增了兩個褲袋,最容易磨損的襠部甚至墊了一條真皮——確保鎖邊縫合線不會磨到大腿內側嬌嫩的肌膚。
脫掉條紋睡衣,套上一件無袖純棉背心,說是純棉質地,可是誰都知道里面肯定摻和了羊毛等材料,能有百分之八十的棉料就算很不錯,很有良心了。
外面穿一件深色襯衫,成排紐扣的胸腰部位,燙地筆挺硬朗就像防刺板甲,雙手肘部關節容易磨損,額外新增了巴掌大的皮料。
大概是偵探出身的緣故,亞瑟·道爾對這兩塊皮料做過特殊處理,變得柔軟又堅韌,橫肘擺擊時,根本不必擔心受傷,儘管肆意揮擊過去。
此前有一次抓捕賞金通緝犯的臨時委託,面對殺人越貨的盜賊,亞瑟·道爾出人意料的肘擊,正中獵物的腦門——當場將他擊殺,真的多虧了這兩塊特殊處理的皮料。
最後,外面套上一件長可過膝的風衣,繞腰而過的衣帶,解下來拉長後可以當做皮鞭抽人,也可以用來當做止血帶、綁人的約束帶使用。
藏在風衣內側口袋的軟便帽,正反兩面不同顏色,能稍微偽裝一下自己,至於白手套、放大鏡、直尺、鋼卷等偵探必備工具,一件都不能少。
亞瑟·道爾準備就緒後,立即推門走出單身公寓,直接下去到一樓。
穿著睡衣的房東太太打著呵欠出門到垃圾,看到眉清目秀的大偵探,心裡好感倍增,正想打聲招呼,發現自己穿地太單薄了,恐怕會春光乍洩,忍不住伸手按住胸口。
反倒是亞瑟·道爾落落大方地點頭致意,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房東太太的寥若晨星的雙眸,心裡忍不住稱讚了一聲。
隨即注意到她的手,目光頓時滑落下去,似乎看到了什麼,受傷似的加快腳步,慌亂地就像被火燒到屁股的奶狗。
房東太太頓時啞然失笑,目送這位大偵探落荒而逃出公寓樓,終究是不敢跨出不倫的一步,就更不敢鬆開手了。
稍後,她輕輕地嘆了口氣,提著垃圾桶回到家裡,隨手帶上大門。
門還沒關上,就聽到丈夫殺豬似的鼻鼾打呼聲,走進暴風驟雨般一片狼藉的臥室,看到脖子上幾道腳踏車輪胎似的頸紋,皺起了好看的眉頭。
房東先生腸滿腦肥對痴愚模樣真是難忍,可她想到自己很小的時候就跟著丈夫,吃喝拉撒都是憑著公寓樓租金支付,就什麼心思都收斂起來。
“比起大多數平民區陷入飢寒交迫的女人,我已經很幸福……”
房東太太的腦海裡,印象深刻的大偵探亞瑟·道爾的形象隨即淡化消失,再也沒有心悸的感覺了。
“……現在,我就缺一個孩子!老公的身體好像不行,要不要花點錢,去商賈之友神殿買一些聖水回來試試?據說,護教騎士團的大團長,赫赫有名的聖膏騎士的油膏很管用!”
話說回來,亞瑟·道爾有些狼狽地離開貝殼街的單身公寓樓後,很快就恢復了原來冷靜睿智的模樣,一點也沒有被房東太太驚豔到的慌亂。
很顯然,剛才那只是三流劇團前寫本子的編劇臨時起意的“演技”罷了!
稍後,他想起紅雀歌舞團的駐地,認準了方向,就朝著城堡區另一端快步而去。
就為了節省幾個銅子的公共馬車錢,這實在是勤儉節約勤儉到骨子裡,節約到家了。
路上,行人腳步匆匆,就像看到前面一堆垃圾,是個收破爛的拾荒人都會去翻看的大忙人
都是城堡區有頭有臉的居民,誰不知道誰?這個點上出門的人,大多數失業或等待就業的無業遊民,為了在城堡區這片優良社群留下來,不至於落魄回去平民區,一個個都鼓著勁、咬緊牙關堅持忍耐著呢。
有幾次,公共馬車擦身透過,站在車伕身邊的賣票人搖晃著手裡的大鈴鐺,試圖招攬潛在的乘客,亞瑟·道爾裝作沒有聽見,自顧自地走著。
當然了,也有一些想蹭免費的車城堡區居民,偷偷摸摸地跳上公共馬車,腳踩在兩指頭寬的落腳點,隨手抓住馬車上的什麼物件。
這時候,車上付錢的乘客看到這一幕,多數是不吭聲的,畢竟誰都有落魄的時候。
哪怕有幾個“正直無私”的城堡區良心,想開口說點什麼,可是當他們看到蹭車的居民一臉哀求,連連點頭作揖的窘迫,實在是不忍心,只能別過頭去。
“他們肯定是遇到難處了……”
可是,一旦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