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名胡爾摩斯的劇作家,年紀輕輕就成為老牌偵探的自由職業者亞瑟·道爾冷不丁地打了個哆嗦,考慮到接下來還能睡個囫圇覺,趕緊起身關上了被夜風吹開的窗戶。
剛轉身,窗戶又被吹開了,年輕的亞瑟·道爾差點被氣地笑了出來,可惜周圍一個人都沒有,根本沒有遷怒的機會。
“這個破破爛爛的陳舊公寓,房東就不能從我們的房租裡掏出一點點錢,稍微修繕關都關不上的窗戶?”
這一次,年輕人隨手從桌上取來一份薄薄的委託書,夾在兩扇窗戶之間,稍微運用了一點加塞增加摩擦力的技巧,終於將活頁搖皮稍微鬆脫的窗戶緊緊地關上了。
夜風從對面兩幢單身公寓樓之間的狹長縫隙裡呼嘯而來,風速不減反增地吹動窗戶,發出一陣又一陣嘩啦啦的震鳴。
亞瑟·道爾皺起眉頭看著有些微微震動的窗戶,直到穿堂而過的夜風這股邪勁徹底消散,窗戶也沒有被吹地往房間裡洞開,這才鬆了口氣。
這時,他感激地低頭,往前頂在窗戶上,好巧不巧的是,看到了薄薄的委託書上一隻有些好看的紅雀圖案。
“三流歌舞團……紅雀劇團的女二配演員離奇失蹤委託!我記得,以前給紅雀寫過一個本子,票房賣座還不錯的樣子,拿到後續的一筆分紅,有一點點地交情!”
怎麼會有沒什麼地位,卻相當重要的女二配演員失蹤?無論怎麼樣也好,我明天都得去看看……
按理說,從無數寂寂無名的劇場編劇群體裡,走出一條新路的亞瑟·道爾,未必會回頭看一眼紅雀這種三流劇團,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裡不由自主地冒出這種瘋狂地念頭。
哪怕把失蹤的女二配演員找回來,估計紅雀也給不了幾個錢,說不定還會掏出那些“以前我們有交情”之類的話,連那一筆辛苦錢都不想掏。
可是,亞瑟·道爾把自己的身體扔進床上後,用被子將七尺血肉之軀裹成只露出脖子和頭顱的“毛毛蟲”,一股疲倦感覺瘋狂湧上來,什麼也來不及細想,直接昏睡了過去。
書桌上,用來充紳士、撐場面、順便開啟社交渠道的石楠根菸鬥,在陰冷的夜色下熠熠生輝,散發出一股莫名的晦澀波動。
大概是神器暗月寶珠湊到了過半的程度,又吞噬了一頭舊時代死亡領域大巫妖的部分本質,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個核心。
按照神器的聚合效應,暗月寶珠本能地暗中出手編織凡人的命運。
祂將有意無意中擁有碎片的普通人牽引過來,以偌大一座深水城為祭壇,透過死亡和獻祭儀式,來修復補完剩餘的部分。
的確,真的是幾個擁有神器碎片的幸運兒,動起了往深水城走一趟的想法,並催促著他們儘快出行。
其中一枚碎片擁有者,就是附近寶劍山脈德魯伊教團“垂枝之鐮”的成員。
此前就有教團的自然復仇者搞事,破壞人類砍伐原始森林,以獸道為基礎,開闢林中可供馬車貨車通行的山路,試圖打通一條新的北上快速馳道的計劃。
這位無意之中獲得神器碎片,受到暗月寶石無處不在的影響,心靈漸漸腐化墮落的“死亡德魯伊”,以自然復仇者的面目出現。
可是,他催動植物的法術與同伴相比,卻顯得格外殘忍。
譬如將劍茅葉子武器化的法術,施展傷人不殺人的劍術,將破壞自然的人類嚇唬著趕走。
他卻會將劍茅的種子植入人類體內,順著血液迴圈來到心肺之間,瞬息間命令種子生根發芽、抽條出葉。
那時候,武器化的劍茅,一根根從人類內臟深處破體而出,瞬間將他們扎地全身是致命傷。
有心慈手軟的德魯伊同伴看不過去,他卻振振有詞地堅持自己的做法,的確凡是被紮成劍刃刺蝟的人類,都沒救了。
同時,這樣一來,敢上寶劍鋒開山修路的人,背後的金主給再多的錢,也沒有人敢上山,反倒是導致大批山民趁機出逃,一鼓作氣地湧入附近的深水城裡。
話說回來,翌日凌晨,老牌偵探亞瑟·道爾睡到日上三竿,太陽曬到臉上,都曬熱曬紅了,才慢悠悠地甦醒過來。
本著省錢買房子為結婚作準備的長遠計劃,他好歹省下了一筆早餐錢,先是起身下床,隨手抽出紅雀劇團委託書,順道開啟了窗戶,深吸一口略微刺鼻的煤煙味空氣,整個人上癮似的又深吸了一大口。
隨後,他就像吃飽了煤炭,鍋爐漸漸燒開了,爆發出無窮無盡力量的蒸汽機,精神百倍地開始動手,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