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水城,城堡區,琴酒街54幢單身公寓404房
都說飢餓是最好的調味料,實際上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
飢腸轆轆的波本葳斯基放倒“乖乖入睡”陷阱椅,坐在安全無虞的橫檔上,匆匆忙忙解決一頓免費、尚且可以入口的早餐,根本沒有嚐出什麼味道。
最後,他看了一眼沾著溏心蛋黃少許流質的餐盤,心裡微微一動。
此時,波本葳斯基注意到,對面的羅曼尼·康迪小口喝著溫熱的麥酒,嘴裡輕輕哈出猶有酒香的熱氣,臉上神情舒服地讓人忍不住想給他一拳。
欠揍!
即管如此,“波本”還是按捺不住地雙手端著餐盤,豎起來擋住面目,只露出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對面“杜松子酒·13”的一舉一動。
片刻過後,羅曼尼·康迪看到割喉者薩隆先生專案的負責人慢條斯理地放下餐盤,好奇地看了桌面一眼。
驀然發現,餐盤乾淨地就像溫水燙洗過似的,眼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幾下。
“波本二世閣下的餐桌格鬥術,又有了長足的進步。剛才,那一番餓狗舔盤術,可是一點可疑的跡象都沒有,真是……紳士自助餐時能夠不動聲色多吃好幾盤的狠角色!”
大概是“杜松子酒·13”心裡的想法,被波本葳斯基猜到了,又或者是割喉者薩隆先生的專案負責人想起了自己肩負的責任。
親自前來質詢相關任務進度,評估羅曼尼·康迪是否為一位合格的酒牌持有人。
厚臉皮的“波本”絲毫沒有吃人嘴短的自覺,雙手十指交叉,感覺自己矮了對面一截,稍微抬起臀部,雙腳扎著舉槓鈴的四平馬步,平視甚至稍微俯視“杜松子酒·13”。
“與正事無關的多餘閒話就不說了,我們聊一聊昨晚領取的任務,到底發生了什麼?”
羅曼尼·康迪聽到這事進入正題,立即收起了嬉皮笑臉,矇混過關的想法,就連稍微弓起的脊背都挺直了少許。
“……我不得不承認,割喉者薩隆先生的確是一位傑出的天才遊蕩者,哪怕沒有接受過相關訓練,舉手抬足之間,就能隨意且輕易地收割狂妄無知者的生命!”
波本葳斯基聽到這裡,皺起了眉頭,右手食指曲起關節,輕輕敲了敲桌面:“說點我能聽懂的!”
羅曼尼·康迪臉上罕見地浮現出羞愧的紅暈,就像頭一回給自己臉上上妝的花冠少女,目光不敢直視負責人,稍微滑落偏向餐桌一角。
“我不是他的對手!”
波本葳斯基一愣,即管早就知道這是事實真相,內心卻並不這樣認為,反倒是覺得“杜松子酒·13”有臨陣脫逃的嫌疑。
畢竟,這是一位本屆畢業生裡面成績拉胯,差一點就拿不到酒牌的敬陪末座者。
“接著說……”
羅曼尼·康迪避開的目光再次回到專案負責人波本二世臉上,沒有直視他的雙眼,反倒是落在額頭以下,眉心附近的位置。
這樣做,會給人一種他正在看著我,沒有任何逃避、躲避,實話實說的感覺。
“正面上,我根本沒有任何勝算,就算在割喉者背後打黑槍、搞偷襲,恐怕也會被薩隆先生敏銳地對危險的直覺發現,及時躲避過去……”
波本葳斯基的神色原本陰晴不定,聽到“杜松子酒·13”毫無保留地掏出心裡話,沒有自以為是地亂說一通,稍微對這個人有所改觀。
羅曼尼·康迪看到波本二世的臉色由緊繃變得緩和下來,心裡一動,知道自己的坦陳終於發揮作用了,內心暗自竊喜,繼續不慌不忙地述說。
“……割喉者薩隆先生一個人單挑雞鵝巷為據點的血手幫,透過刺殺採買人,變相斷絕了幫派主力成員的食物渠道,迫使他們不得不選擇在還有充沛體力的前提下四散逃亡。”
就在幫派成員分頭逃亡的路上,我親眼目睹割喉者薩隆先生超越普通遊蕩者,突破常規的殺戮手段,實在是匪夷所思。
波本葳斯基原本閉著眼睛,聽地津津有味,忽然間聽到“杜松子酒·13”談起相關人士是如何被極具創意的殺死,哪怕沒有親眼所見,也被描述地詳盡詳細的言辭,帶進昨晚的雨夜殺戮裡。
“……踏踏踏,踏踏踏!”
耳朵迴盪著能說會道的羅迪自己配的畫外音,迎面撲來清冷的雨水和嗖嗖灌進脖頸以下的冷風,自己彷彿是一位被死亡威脅趕狗入窮巷的血手幫成員。
身後跟著一條致命威脅的身影,眼角餘光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