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
幾聲深重的呼吸傳來,是融入海葵的人臉再度睜開了眼睛。她沒有因為戰敗而死亡,甚至因為戰敗而擺脫了海葵的控制,獲得了更多思想上的自由。
“我感覺。。。很累。”
人臉倏然嘆息了一聲,聲音比剛才虛弱了許多,那雙眼眸竟然流露出些許楚楚可憐,恨意消退之後,她的那些銳利鋒芒一下就消失不見。
“是的,也許你忘了,我們剛才進行了一場激烈的交鋒,而戰鬥,總是會消耗大量的能量。”
冷鴉望著那白皙的臉龐開始出現皺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下去,膚色暗沉不已,看來沒有巨型海葵的給養,她也難以保持往日容貌。
“戰鬥?我和你?那麼。。我。。沒有傷到你吧?”
人臉流露出驚訝的神色,言語間竟然關心起冷鴉的安危,全然沒有了剛才的戾氣,或許柔弱善良才是她的本性。
“沒有,其實你更應該關心你自己,原諒我需要接著剛才的話題聊下去,如果你願意多說一些關於薔薇會的過往,我不介意成為你的劍,替你消解心中的怨恨。”
冷鴉接過話茬,並且表露出自己樂意為其效勞的意願,他不希望錯過任何瞭解薔薇會的機會,當然如果能接到任務最好。
“對,我想起來了,你有那塊懷錶,一定是神的旨意讓我在臨死前還能遇到故人,我願意告訴你我所瞭解的薔薇會,但你未必有能力消解我的怨恨。”
人臉表露了對冷鴉的認可,隨後以哀婉的聲音繼續道來:
“我的名字叫[蘭琴],從小體弱多病,並不是一個練武的好材料,可惜母親一定要讓我跟著師傅練習。她說世間險惡,有武藝在身才能更好得保護自己。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什麼叫世間險惡,也並不喜歡練武,但是為了不讓母親失望,我仍然日日苦練,度過了一段艱辛的時光。
師傅有一頭瀑布般的長髮,襯著她的容顏更為美麗,尤其是當她穿著繡有薔薇花的戰鬥服時,即便我是女孩子,也有為她傾倒的衝動。
但師傅卻長期將發盤起,並且平常幾乎只穿素色的練功服。因為這樣才能方便教學,更好的完成招式與動作。
她對我們很嚴厲,卻也很溫柔。嚴厲時會讓我覺得難以完成艱苦的課業,溫柔時是孜孜不倦一遍又一遍的示範與講解。
我和我的同門姐妹漸漸長大,師傅的容貌卻好像沒有任何變化,直到我偶然發現她梳在髮髻裡的白髮,讓我明白她也在老去,沒人能青春永駐。
後來,有一名相貌更為年輕的女子出現在門派之中,她是師傅的親妹妹,但容貌更像西翼區的女人。她長著桃花眼,一頭栗色的秀髮同樣如瀑般美麗,加之打扮非常精緻惹眼,我習慣叫她“桃花師傅”。
自從桃花師傅來到門派,時常有一些男人候在武館之外,他們拿著鮮花,駕著顏色鮮豔的馬車等候,有膽大者甚至翻牆闖門,只為向她獻媚博其一笑。
這讓許多年輕弟子心潮盪漾,在那以後,越來越多的同門開始打扮得花枝招展,用在武學上的心思也便愈發少了。
這讓師傅憂心忡忡,甚至與桃花師傅激烈爭論,認為她的出現打破了薔薇會弟子們潛心習武的心境。
而桃花師傅卻認為學武的誠心與外在的衣物無關,那些會被她影響的人,本身就不適合習武。她這樣做是在幫師傅做篩選,選出那些不適合習武的人,好讓師傅將更多的精力,用來教導不會受桃花師傅影響的弟子身上。
我不知道這樣的觀點算不算正確,也不知道自己屬於哪一類人,但我沒有隨桃花師傅修煉她的秘傳之術,而是一直跟著最初的師傅修習薔薇訣。
從那以後,許多與我同期的弟子也開始打扮的花枝招展,我們的武館好像在向不可名狀的方向發展。
越來越多的彩色馬車停在武館門口,這些馬車會載著弟子們去到西翼區遊玩,而她們的家人也因此住上了更好的房子,吃上更美味的食物。
我很羨慕,也開始想要向桃花師傅學習秘術。然而每當我想起師傅藏起來的白髮,便止住了這個念頭。
時光飛逝,武館開始招收越來越多的弟子,也擴建的越來越氣派,新入門的弟子幾乎都是衝著桃花師傅而來的。我能理解這個情況出現的原因,流放區的人都太需要儘快改善生活了。
有一天,一輛前所未有的莊重馬車停到武館門前,更有許多手持長武器的黑甲禁軍護衛,大家都知道武館裡來了大人物,但卻不知道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