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今天拜師李靖,身上光環多了一個,就算有人要對他不利,也不能明著來。
只要不明著來,李勉自認還可以搏一搏那生機。
走出後堂,來到前面,迎面便看到了程處默和李德獎二人,李勉驚訝問道:“你們怎麼還在?”
“等你呀,之前約好的,我們豈能棄你而去。”李德獎伸出手,攬過李勉,和程處默一起,夾著他往外走。
“君子一諾重千金,我們當然要等你一起。怎麼樣,感動不?”程處默道。
李勉翻起白眼,“你們要出去玩就去,少拿我當藉口。”
這兩位一個老爹是李靖,一個老爹是程知節,兩家都屬於家教嚴厲那種。
公子哥去玩,去的地方無非就那幾個,其中煙花之地的可能性最大,他們不敢多去,怕被打。
自己今天送上門,兩人哪會放過。
被拿來當藉口,李勉並不反對。
說起青樓,他還沒去過正好奇著呢,去看看也好,滿足下自己的好奇心。
“去哪,想好了嗎?”
“我們去平康坊百花樓。”程處默迫不及待說道:“那百花樓的柳煙兒,可是傾國傾城名動長安的花魁,等去看過,保證你下次還想去。”
“我可去不起,那是銷金窟,憑我那點家產,可經不起我揮霍。”
芙蓉園裡,三人一邊閒聊一邊往出口走。
這芙蓉園,兩人都不是第一次來,熟悉得很,不用宮女帶路,也來去自如。
眼看著,快要走出芙蓉園,被從身後趕到的急驟腳步聲打斷。
“李縣男,請等等。”
三人頓住腳步,朝身後望去。
只見一名僕從,小跑著朝三人追來。
“你家的?”李勉朝兩人問道。
程處默眼尖,第一眼便看清那人身上的家族徽標,“德獎,是你家的人。”
李德獎一愣,剛要說話,那人已跑到近前。
“還真是我家的,不過,我記得他是跟著我父親來的,莫非是我父親有事找李兄?”李德獎說著,目光向李勉投去。
李勉聳聳肩,“等下看他怎麼說。”
“二公子,好,程公子好。”說完,轉向李勉說:“李勉公子,我家國公說,讓你去府裡等他,別瞎跑,別什麼地方都去。”
李勉看了眼李德獎,心說,這還真是親父子,把兒子的德性,摸得透透的。
還沒出發就被人猜到,成功被攔截。
出師未捷身先死。
程處默一臉苦色,看向李德獎,“李伯怎麼猜到了,真是。”
去百花樓今天別想了,只能等下次有機會再說。
“行了,你們去吧,我走了。”程處默走到門口,上了等著的馬車,離開了芙蓉園。
兩人呆呆地看著程處默離去,互相對視,李德獎苦笑搖頭,“走吧,我們回去。”
兩人登上等在外面的馬車,打道回府。
在馬車上,李德獎問起發生在後堂的事,李勉想了想,一五一十的告訴給了他聽。
在知道三問內容後,李德獎就開始皺眉。
就連李勉拜他父親為師這樣的大事,都被他下意識忽略。
李靖收李勉為徒,李德獎說實話,不覺得奇怪。從李勉父親李一,與他父親之間的牽絆,他就猜到,這是遲早的事。
他擔心的是另一件事,三問中涉及到商的部分,他怕世家對李勉下手。
雖然他不知道父親,為何要把寶押在李勉身上,其中有何算計,但有一點,他很明白。
父親決不可能,憑由人置李勉於死地。
“好一個陛下,這分明是行的陽謀。是在逼我父親表態呀。”回想整件事的經過,李德獎很快抓到其中關節,瞬間把關係串聯了起來,明白了陛下為何要這麼做。
之前,在父親見過李勉時,他就想問,兩人之間到底談了什麼。
現在經今晚之事,他大概已猜出部分內容。
“陛下想用你對付世家?”
李德獎這話雖是疑問,但語氣格外篤定。
李勉一愣,驚訝地看了眼李德獎。
他想不到,外表看起來不聰明的李德獎,史上從未有過多記載的李德獎,竟是如此聰明。
僅憑一些話,便從中猜測到全貌。
這太恐怖了。
果然,能成為勳貴二代的人,就沒人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