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竟然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是不是僅僅存活在夢中?如果你已經死了或者活在夢中,那我算怎麼回事?前面那個骷髏怪物又算怎麼回事?胖三兒清楚知道徐瘦芹所想,知道那骷髏騎士所想,但就是無法說服自己!
這一站,就是一個月!徐瘦芹只好守在一旁,那骷髏騎士見胖三兒幾近入魔,騎著馬繞著胖三兒不知轉了多少圈!三人之間的交流很是神異,所思所想在三人識海當中總是同時閃現,骷髏騎士應該和二人來自同一處人間,只是骷髏騎士出於某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原因,與無邊幽冥中的其中一隻幾乎與幽冥同壽的惡靈簽訂了契約,惡靈雖名為惡靈,實則與與幽冥中其他生靈一般,分不出好與壞,只是這種類似與魔頭簽訂契約的行為,令人有些難以置信,任何好處的誕生都會伴隨著邪惡的滋生,骷髏騎士意志堅定,雖然與徐瘦芹所謂道心堅定一個意思,但那骷髏騎士堅定不移的用了意志二字。騎士認定,惡人亦可為善,好人也可作惡,能量是黑暗的又有何打緊?難道好事只能心中光明之人可做?誰定的規矩?
真形真意,無邊幽冥修真我,原來是在這世界的終極。胖三兒醒來時從身體裡渡出一隻閃著金藍光澤的紅綠彩人,正是胖三兒識海當中多次救急的小金人,那彩人迅速收攏金光,與胖三兒一般無二。嚇了徐瘦芹和骷髏騎士一大跳的是,那金人朝胖三兒拱手道:“兄弟,終於見面了!”此刻的胖三兒再不懷疑小金人的來歷,因為自己與金人一起才是完整形態,只是平日裡難見其形。金人是以自己過往所有經歷的沉澱,曾經記誦過又不小心“遺忘”的道術仙法,機緣巧合之下凝鍊成形,在得了龐然的指點後終在此地被胖三兒修出“真我”,又在胖三兒深度懷疑此時此地、此生此意真偽之時,現出真形真意,道了一句好便收攏“真身”,與胖三兒在一陣金光閃爍後合身一處。胖三兒依舊無法確定此時此刻的生死醒夢,只是眼下找到了真我,不再想著去懷疑,至少此刻無所謂生死,無所謂醒夢,自身亦是確定無疑的處在荒原。三人在此地的情境頗為奇特,總覺得並未處在同一空間,但實際上卻又觸手可及。徐瘦芹無所謂,胖三兒懶的想,所以胖三兒和徐瘦芹便要朝著識海中那處“天地漏洞”而去,正是那座龐然無意中發現的“傳送大陣”!骷髏騎士知道了那天地漏便是離開此方天地的大門,卻在識海中告知二人,自己並不想返回人間,原因是自己身上的惡靈之火難以控制,簽訂契約後惡靈分給自己的能量過於龐大,大多數時候受惡靈控制,一不小心就會傷及無辜,而自己也正是因此被另一紙契約流放到此地,若要回去,首先要能控制惡魔火焰,其次便是那一紙契約。
骷髏騎士對家鄉的渴望,二人幾近感同身受,胖三兒望了望徐瘦芹,同時識海中詢問是否有破解之法。說句題外話,在這荒原之中的交流可真方便,無論距離多遠,根本不用開口說話,所有的想法直接投映在其他人識海之中,比說多少話都清楚。說徐瘦芹道法精深,一點都不含糊,尤其在這荒原之上,似乎法術無需消耗便可驚天動地、風雲倒轉,徐瘦芹化作一道光影站在翻身下馬的骷髏騎士身後,一掌印在那人背後,以掌化爪,從其身體中抽出一絲惡魔火焰,同時左手掐訣,從肉身中牽引一點契約靈光,以偷渡之法將二者相連,又以控火之法將其化作骷髏之形,朝荒原外賓士而去,至此,流放契約與骷髏騎士再無關聯,只是惡魔火焰依舊熊熊燃燒,骷髏騎士連人帶馬還是一副烈焰焚身的模樣。接下來便是另外一紙契約,徐瘦芹將惡魔火焰整個從那人和馬中抽出,揉成一團,又從火焰和其肉身當中各引一道契約靈光。本來是要將兩道靈光揉合一起,與那放逐契約一同使一道偷渡術法,不成想,無邊幽冥那隻惡魔之靈有所感應,隨著一聲猶如滾滾天雷的怒吼遠遁而至。有人敢挑戰徐瘦芹的臉色?那還真是自找不自在,即使那頭惡魔之靈遠遠看見二人便立即逃遁,徐瘦芹依然將其中一粒靈光以雷法焚化,同時將整個惡魔火焰揉作一顆火焰種子,種入那人識海。簡直簡單至極,當然那惡魔之靈絕不會善罷甘休,至於後事如何,就是這位長著藍眼睛,鼻樑高如山、嘴大如蛤蟆,騎高頭大馬,穿一身包漿皮衣,名字極長之人自己的事了!
荒原中心,望之令人生畏,不敢前行半步,如同一隻巨大漏斗,圓潤至極、深邃至極,如同站在玄光投影上的三人望著無數線條匯聚而成、八面透風的巨大漏斗,心中震撼難以出口,腳下是一個個被線條分割,透著光的黑暗方塊,整座漏斗似乎正在不停的遊離轉動,頭頂卻是一片黑暗,難知其高。胖三兒心中震撼的並不是此地異象,而是這裡的人為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