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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是為了公務。”亞伯眯起雙眼,“而且,早就認出了我,對嗎?”
保羅·路特斯從善如流地介面:“不愧是前任巡邏隊隊長,沒有讓我失望。連這點情報都看不出的人,不如繼續待在格紋瓊斯。”
被擺了一道,亞伯很不爽,右手撫上【冰雪復仇者】的劍柄,無聲威脅。
“小小的考驗,別生氣,先生。”路特斯整理著衣襬,“我的話不完全是謊言,比如我真的好奇那幅畫是不是大師真跡,比如我也真的感謝您間接導致威廉·赫伯特斯之死。”
一輛馬車經過,路特斯嫻熟地翻過長袍,露出內部的黑色,看上去像個嚴肅的邱桑人。
“宮廷的大臣呢,為陛下鞠躬盡瘁,身不由己。您這樣的人才正是我渴望的。”畫家捋著小鬍子,“如您所知,我的戀人死去了。”
他還想著愛麗夏那件事?亞伯心想。
“而我沒有見到她的最後一面,可憐的夜鶯鳥,我的澤地仙女,沉默地死在漆黑寂靜的黑夜——唉,令我非常、非常的痛心。但是,這種事並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什麼意思?”
“外交官的職責是依蘭的外國人打交道,不光王公貴戚,也包括不請自來的先生和夫人們。正因如此,我發現最近幾個月——半年左右——外國人‘消失’得越多越多了。”
“比如我那不幸的澤地仙女,劇院的首席歌者愛麗夏,比如下城區的喬治·賓爾,加起來足有三四十人。他們從貴族門客,到騎士、僕人、舞女、傭兵、商人或吟遊詩人不等。”
“萊茵城的周邊地區例如賈尼達裡城、拜露拿和魯文的外國人也失蹤了不少。他們在本地沒有親眷,其他人以為他們只是回國了。我最初也這麼想,直到人數越來越多。”
亞伯皺起眉頭:“有人謀殺外國人?”他想起書上讀到的新詞彙,“民族主義者?”
“哈,我倒希望這麼簡單!”宮廷畫家說,“假設有個殺人犯,他怨恨外國人,想把不是依蘭面孔的傢伙統統驅逐。那為什麼不從更弱的貧民和黑戶下手,反倒選了有正經工作的服務階級?”
“興許您不知道罷了,他們又不繳稅。”亞伯聳了聳肩。
“請聽我說。失蹤和謀殺屬於治安問題,所以我袖手旁觀,直到死亡的陰影覆蓋了我的戀人。好吧,我把疑惑報告給了陛下,他吩咐親愛的萊斯隊長和伊芙琳局長處理。”
“我向來清楚宮廷的執法能力,從沒對他們兩位抱有期待,決定自己調查。小夜鶯不算失蹤,赫伯特斯為她辦了後事。當我鼓起勇氣去看她時,運營墓地的密斯·阿靈爵士告訴我:有位先生把棺材運到了一塊‘私人墓地’,只留下墓誌銘。”
“我以為是赫伯特斯干的,怒火攻心,差點找他決鬥,爵士連忙補充,那個人雖蒙著臉,但身形年輕,不像赫伯特斯。我冷靜下來,去了一趟所謂的私人墓地,果不其然,一片空曠。”
線索斷裂,普通人早就一籌莫展了,得虧外交大臣每天接觸得資訊很多,無意間發現有人說起了她的墓誌銘,大約是一句接頭暗號。
“是誰?”亞伯被勾起了興趣。
“這段對話是我接待外賓時,在沃爾金森伊芙的大廳聽到的,來源不詳。我猜那個運走屍體的人大機率住在這,或在這跟人交接。”路特斯皮笑肉不笑地伸出手,“如何,幫我找找她?”
“我可以得到什麼好處?”亞伯直截了當。
“呃,不向國王陛下舉報您在這?”
亞伯的長劍出鞘半截,路特斯退後一步,訕訕地笑道:“您最大的擔憂是國王的通緝令嘛,不用擔心,我有辦法讓您暢通無阻地回到大眾視野,是合法的身份哦!”
“沒必要,倒是有其他事需要宮廷大臣幫忙。”
路特斯精明地眨了眨眼睛:“任何在我職責範圍內的。”
“幫我聯絡……”亞伯頓了頓,堅定地往下說,“我要見科爾·揚克宰相。”
宮廷畫家遲疑片刻,圓滑地答應:“只要您給我一個交代,我願意盡到最大努力。”
協議達成,路特斯左右觀察,確認沒人注意到他以後,湊近亞伯的耳畔,悄悄地說道:“關鍵詞是這樣的:
假如一個人消失了;
不要去尋找。
人應該像聲音一樣死去;
只留下寂靜。”
亞伯表示銘記於心,路特斯滿意地點點頭,依然笑容滿面,模樣從容,前者情不自禁地說:“宮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