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特的軌道。

它們流過亞伯的身軀，尤其湧向那些受過傷的部位，奧蘭哈子爵的鬥氣被螞蟻搬家似的一點點分解，混雜了從面板深入的外部葉法蘭元素，流入紫色星雲。

星雲繼續轉動，像一塊巨大的、緩慢又精密的磨盤，把所有的外部元素磨碎。

過程碾碎了葉法蘭意志和外部雜質，隨著橙黃鬥氣一次次流動排出體外，剩餘的精華被光團吸收，溫潤內斂，沉澱下來。

略作實驗，亞伯自然狀態下啟用的是最外層的橙黃鬥氣，假如他願意，也可以抽出內圈的紫藍鬥氣。

精神力靠近最中心的光團，一股熾熱的光輝撲面而來。

不知為何，他從中感受到了偉大的崇高。

這是非常奇怪的感覺，光團分明是亞伯修煉超凡力量的結果，可不知為何，誕生於他之手的生物竟令他不自覺地讚歎和敬仰。

就像一個普通人，開始崇拜他的心臟、胃袋或腎臟的構造一樣。

亞伯觀賞著鬥氣之種，彷彿置身於玻璃的燈籠外，透過靈性的透明屏障，看到一根蠟燭正在燃燒，日夜燃燒，永遠燃燒。

人與葉法蘭、靈性和人性的碰撞……

光是注視鬥氣之種，亞伯都能體會到智慧在靈性的尺度不斷攀升，他即將從理解鬥氣之種這一小步，瞭解世界之初、萬物之源、無因之果的無量本質。

祂既不能用語言也不能用行為、方式、跡象來顯示，或找到任何相似之處。

然而，葉法蘭用無形象的思想揭示了自己，亞伯只需要更多的頓悟。

光是觀摩鬥氣之種，亞伯就花了足足一上午，直到他肚子餓得忍無可忍，亞伯不得已地站起身，下樓找點東西吃。

克里斯托弗擦試著髒兮兮的舊玻璃酒杯，發出刺耳的“嘎吱嘎吱”聲，見他下來，抽空給了他幾塊麵包和奶油。

風捲殘雲地吃完，亞伯轉動痠痛的脖子，很快計劃好今天的行程。

他要去一趟學徒市場。

進階【正式】，力量、敏捷和五感的提升自不必說，最直觀的增幅是“精神的洞察力”。

例如，亞伯之前一直不知道冰雪復仇者那顆元素寶石【冰雪之心】有什麼用。

好吧，除了冰冰涼涼的手感令人冷靜。

冰雪之心蘊含150魔晶的能量，但上限是50魔晶，可以使用三次，亞伯還看出來一件事——它有“緩慢”的特質，一定距離內，冰雪之心能夠讓周邊的能量“去活性化”。

根據亞伯對超凡物品的瞭解，這意味著它適合刻印水系和冰系類的符文。

不僅魔法符文，鬥技、神術等“技巧”皆以元素種類劃分。

趁著休息日，亞伯想從學徒市場淘到一件適合刻印在冰雪之心上的符文，哪怕星期一他會遭到凡·龍佩隊長的驅逐，掌握更多底牌，相信正式鬥師絕不會在萊茵城混不下去。

出門前，亞伯沒忘記跟酒館老闆道謝。

“克里斯托弗，麻煩你為我善後。”

“哈？”酒館老闆抬起頭，“你以為是我把你抱上去的？拜託，給每個醉倒在大廳裡的醉鬼提供這種‘貼心’服務，我還開酒館幹什麼？到碼頭搬貨物不是更輕鬆點嗎！”

亞伯尷尬地摸了摸鼻頭，儘管克里斯托弗說的話不中聽，他是亞伯為數不多信任的人，他的地盤是安全的。

“給你25銅幣怎麼樣。”

“給我滾比較好。”酒館老闆翻了個白眼，朝一個方向努努嘴，“是你的扈從在照顧你。好小子，日子過得挺滋潤的。”

亞伯剛想說他沒有扈從，一個名字浮上心頭，耳畔同時響起熟悉的聲音。

避開克里斯托弗戲謔的神色，亞伯走出了火紋草酒館，只見吉恩·多得蹲在街道拐彎處的石墩上，和幾名傭兵大肆吹噓著前程和過往。

“我聽說下城區有個不能惹的絕對統治者。誰敢不聽他的，就會被他砍掉腦袋，吊在房梁曬成人幹！太嚇人了，我家老爺經常在下城區巡邏，該不會撞到這個凶神吧。”

“呃，你指【憎惡之主】？”

“是啊是啊，嚇死人了。更可怕的是，這傢伙是什麼……超凡力量者？有些貴族都拿他沒辦法！唉，要是老爺惹他不愉快，我該挺身而出呢，還是溜之大吉呢。”

“放心，【憎惡之主】很講道理，你害怕的話，就離他遠遠的唄！他又沒空專門追殺你這不入流的東西。”

“你罵我！”吉恩·多得一蹦三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