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嘩啦、嘩啦……”
黑色衣服的男人罵罵咧咧地淌著水走過骯髒油膩的下水道,休息的流浪漢不慎擋了他的路,沒來得及離開,就被他一腳揣進水裡。
“他媽的,亞伯·蘭斯那個小兔崽子!竟敢拿假情報騙我!”男人手裡攥著一團揉碎的地圖,越走越煩躁,把它狠狠扔進水裡,“那個地方只有個死了很久、發臭的屍體!操,老子今天非找他問清楚不可!”
凡·龍佩隊長註定見不著他的下屬,因為他早已鑽進暗道,換上留在那兒的衣服,從劇院後臺回到了包廂。
【波比花幻境】的效果漸漸褪去,赫伯特斯大臣雙眼渙散地癱坐在地,絲毫沒有對周圍的辨識能力,當亞伯推門而入時,他的全身一顫,但眼神尚未聚焦。
亞伯慶幸自己辦事迅速,心底數著“一、二、三”,走上前扶起他。
“大臣先生,您到底怎麼了?”
大臣回到座椅,捂著欲裂的腦袋。“抱歉,這場歌劇……似乎勾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他轉向亞伯,後者手裡捧著兩杯酒,“我失態了多久?”
“呃,五分鐘左右。”亞伯胡扯道,“我給您拿了白蘭地,給。讓您的身體舒服些。”
赫伯特斯喝了酒,愈發昏沉,亞伯給了一張毯子,他就沉沉睡去了。直到歌劇結束、觀眾盡數離場,大臣方才醒來,臉色看上去好了不少。
趁著灌醉他,亞伯也淺淺睡去,補充精力。
他在和奧蘭哈子爵的戰鬥受了許多傷,藏在衣服底下看不出來,其實他相當疲憊、疼痛,恨不得就地打個帳篷,夜宿維爾納伊芙歌劇院。
深夜時分,亞伯從小睡醒來,精神力告訴他大臣即將甦醒。
果不其然,後者睜開眼睛,見亞伯等在邊上,不禁露出感激的神情。
“謝謝您,蘭斯先生。”大臣抓住亞伯的手,放到胸口,“您不清楚今晚發生了什麼,可我向您保證,您拯救了我許多。如果您同意,那麼改天我會寫一封感謝信到治安局,特別表揚您的功績。”
亞伯略微尷尬地抽回手,欺騙老實人的滋味著實不好受。
“不用感謝信,先生,等上幾個月,這件事情將被遺忘,您也不用特意公開。”
“哦,您難道不需要功績嗎?”
亞伯嘆了口氣,由於計劃產生偏差,他陷入了巴克斯節般的狀態。
星期一會發生什麼?他會丟掉治安局的工作嗎?他還能在萊茵城呆得下去嗎?
解決這些問題前,功績和風頭都是次要。
於是,亞伯回答道:“不,先生,我寧可在現在的位子多待幾年。一路從下城區爬上來,我清楚風言風語傳播的速度比瘟疫更快。我不希望這股惡意將您捲進去,畢竟您剛剛失去了摯愛。”
大臣深深看了亞伯幾眼,末了,他靠著亞伯的胳膊,兩人走出歌劇院。
月光明亮,夜晚的萊茵城熱鬧依舊,街道上夜歸的人們絡繹不絕,大臣攔下一輛其他貴族的馬車,對方和他互相認識,願意載他一程。
臨行時,赫伯特斯大臣拍打著亞伯的肩膀:“您是個很好的人。”頓了頓,他用母語說,“Although I have seen this play serval times.(英:我看過《愛笑天使》很多次,你離開了多長時間,一目瞭然)”
“什麼?”亞伯聽不懂,疑惑地問。
“庫丘爾語的‘祝您有個美好的夜晚’。”
亞伯點點頭,表示他學進去了,大臣抿著薄薄的嘴唇,眼神深邃。
送別赫伯特斯大臣,亞伯緊繃的神經垮了,搖搖晃晃地穿過尼日河的石橋,勉強找到火紋草酒館的門,聽到風鈴“叮鈴”的響聲,他就暈倒在地。
等他醒來,已是一天後了。
治安局的巡邏隊採取輪班制,亞伯在星期十和星期十一不用執勤,他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驚訝地發現身體的傷痕幾近痊癒,整個人神清氣爽。
按理說,他的修復能力沒有這麼強悍,奧蘭哈子爵的鬥氣入體,破壞力極強,對於超凡力量者,堪比從死亡的邊緣走了一圈,而亞伯僅是睡了一覺,便擺脫了大部分的後遺症。
用精神力檢視鬥氣之種,他發現星雲中心那顆明亮的光團放射出光輝,融入外圈以旋渦式轉動的紫藍色鬥氣,它們向外轉動,漸變化作橙黃,流進亞伯的四肢百骸。
橙黃的鬥氣充斥著健康的活力,它們完全受到亞伯精神力的掌控,卻也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