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他!”趙鹽商的咆哮在空氣中炸裂,如同引燃了導火索。十幾個壯漢揮舞著棍棒,如同餓狼般撲向顧長淵。小鹽工嚇得尖叫一聲,躲到了一旁。
顧長淵心知今日兇險,不敢戀戰。他一把推開擋在面前的桌椅,藉著這短暫的阻礙,轉身就跑。鹽場佈局複雜,道路狹窄,堆積如山的鹽袋和工具散落在各處,正適合躲藏周旋。他閃身竄入一條窄巷,身後傳來追趕的怒吼和雜亂的腳步聲。
他憑藉著對地形的熟悉,在錯綜複雜的鹽場中穿梭。時而翻越低矮的圍牆,時而躲藏在巨大的鹽袋後面,時而利用工具製造障礙,阻擋追兵的步伐。追趕的壯漢人多勢眾,卻一時難以抓住他。
“別讓他跑了!抓住他重重有賞!”趙鹽商的聲音在身後緊追不捨,如同催命符一般。
顧長淵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雖然身手敏捷,但畢竟寡不敵眾,體力也逐漸不支。幾次險些被抓住,衣角都被撕裂,手臂上也被棍棒擦傷,火辣辣的疼痛讓他不禁咬緊牙關。
他竄進一間堆滿草蓆的庫房,迅速將門閂上,然後躲在草蓆堆中,努力平復著劇烈的心跳。透過草蓆的縫隙,他看到追兵的身影在外面晃動,搜尋著他的蹤跡。
“他一定躲在這附近,給我仔細搜!”一個粗獷的聲音在庫房外響起。
顧長淵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他能聽到追兵翻找東西的聲音,越來越近,似乎已經到了庫房門口。他握緊拳頭,手心滿是汗水,心中盤算著下一步的行動。如果被發現,他將毫無反抗之力。
就在這時,他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打鬥聲,夾雜著怒吼和慘叫。他心中一動,難道是……
他小心翼翼地撥開草蓆,透過縫隙向外望去。只見庫房外,一群人正與趙鹽商的壯漢廝殺在一起。為首一人,正是徐凜風!他手持長劍,身形矯健,如同猛虎下山,幾個壯漢都不是他的對手。
顧長淵心中燃起一絲希望,他知道這是他逃脫的唯一機會。他深吸一口氣,準備衝出去……“顧兄,這邊!”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庫房外響起。
顧長淵心中燃起希望的火苗,他知道這是他逃脫的唯一機會。他深吸一口氣,猛地推開庫房門,衝了出去。
“顧兄,這邊!”徐凜風一眼就看到了衝出來的顧長淵,手中長劍舞得更加凌厲,硬生生在趙鹽商手下圍成的包圍圈中劈開了一條通道。
顧長淵毫不猶豫地衝向徐凜風,兩人匯合後,背靠著背,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的敵人。“你怎麼來了?”顧長淵一邊抵擋著攻擊,一邊急促地問道。
“我收到訊息說你這邊有變故,就立刻帶人趕來了。”徐凜風沉著冷靜地回答,手中的長劍如同靈蛇一般,每一次出擊都精準而致命,“先突圍出去再說!”
兩人配合默契,如同尖刀一般,在敵群中左衝右突。徐凜風帶來的親信也都是精挑細選的好手,雖然人數不多,卻個個驍勇善戰,硬是將趙鹽商的手下逼退了幾步。
就在這時,顧長淵的眼角餘光瞥見庫房旁邊的一堵牆上,似乎有一處異常。那是一塊與周圍牆磚顏色略有不同的磚塊,如果不是仔細觀察,很難發現其中的端倪。多年的逃亡生涯讓他對這種細節格外敏感,他心中一動,一個大膽的念頭閃過腦海。
“掩護我!”顧長淵大喊一聲,趁著徐凜風與敵人纏鬥的時機,猛地向那堵牆衝了過去。
“顧兄,你要做什麼?”徐凜風心中一驚,但此刻他也無法抽身,只能盡力將周圍的敵人逼退,為顧長淵爭取時間。
顧長淵來到牆邊,伸手按在那塊顏色略深的磚塊上,用力一推。“咔噠”一聲輕響,牆上竟然出現了一道暗門!
暗門之後,是一條通往地下的幽深通道。顧長淵毫不猶豫地閃身進去,然後迅速將暗門關上。
“顧兄!”徐凜風見狀,心中焦急萬分,他知道顧長淵此舉十分冒險,但現在他也只能選擇相信顧長淵的判斷。
密室裡一片漆黑,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潮溼的黴味。顧長淵摸索著牆壁,尋找著光源。突然,他的手指觸碰到一個冰冷的金屬物體。他用力一按,只聽“咔嚓”一聲,密室的牆壁上竟然亮起了一盞油燈,昏黃的燈光照亮了整個密室。
密室不大,裡面擺放著幾個木箱和一個書架。顧長淵走到書架前,隨手拿起一本書翻開,發現裡面竟然記載著鹽場的賬目。他快速地翻閱著,臉色越來越凝重。
“果然……”顧長淵喃喃自語,目光落在了幾個木箱上。他走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