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

一時間竟好像如王嬤嬤剛才所說的那樣，他並沒有失去黛玉離開他的這兩年光陰。

看著黛玉指揮眾丫鬟佈置裝點屋子，飽含生氣，再不像兩年前那樣，如弱柳扶風。

林如海對這種變化自然非常高興，黛玉的身體變好，畫冊裡絕大多數都是歡歌笑語的模樣，都表明在榮府的兩年裡，黛玉一直都過的極好。

“哎呀，爹爹，這相簿怎麼在這裡，我正準備拿來給你看呢。”

黛玉找了過來，林如海看著黛玉笑了笑，“玉兒，這些相簿爹爹都看過了，你外祖母把你照顧的很好，如今你的身體慢慢好起來，爹爹總算能放心了。”

黛玉挽著林如海笑道，“爹爹，這些相簿都是二哥哥畫出來的，每一張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二哥哥說，女兒不在爹爹身邊，您一定每日都會念著想著，就想出這個法子，用畫冊把時間都留下來，等爹爹看到，就像女兒從沒有離開過您一樣。”

林如海點了點頭，對賈瑛的感觀稍微好了一些，“玉兒，兩年前把你送過來，只有王嬤嬤和雪雁陪著，沒想到今日竟然送了這麼多東西過來，你外祖母待你，同你母親沒有兩樣了。”

黛玉甜甜一笑，又說道，“爹爹，外祖母是對女兒好，但這些東西，大部分都是二哥哥送我的，那臺鋼琴，還是整個京城的第一臺呢。”

“哎呀，府裡之前只有這一臺，現在送我這裡來了，以後姐姐妹妹們豈不是沒得用了？”

“不對，二哥哥肯定已經想好辦法了，現在府裡應該又有一臺了。”

黛玉自說自話，卻讓林如海的心慢慢沉了下去，剛才看著這些東西，還覺得都很不錯，現在再看，卻是怎麼看怎麼彆扭。

黛玉言語不離賈瑛，林如海想到他那張看似溫文爾雅，又總是嘴角含笑的臉，還有黛玉提到他時滿是笑意的眉角，林如海心裡就警鈴大作。

“玉兒，爹爹看這些東西好像都有些時間了，有些東西看著都舊了，不如都不要了，爹爹給你買新的吧。”

黛玉皺著眉頭看了看老爹，“爹爹，沒有很舊啊，除了鋼琴，那些玻璃擺件，本來就是才換的新的。”

林如海又說道，“那就把那臺鋼琴還回去吧，你不是說府裡只有這一臺麼，要是瑛哥兒沒弄到新的，你那些姐姐妹妹們怎麼辦？”

黛玉又笑道，“哎呀，爹爹不會的，這鋼琴本來就是照二哥哥的意思做出來的，您就算要買，也是向二哥哥買罷了。”

“他既然把這臺送回來了，肯定會搬一臺回去給姐姐妹妹們用的。”

“誒，對了，管家，這些東西肯定是二哥哥送回來的，他人呢？”

林管家連忙回道，“姑娘，璉二爺和寶二爺一起送了東西來，也沒進府就回去了，想必是榮國府裡有什麼事吧。”

黛玉又皺了皺眉，“不會的，榮國府近期有沒有事，我又不是不知道，璉二哥和二哥哥過來，都沒進來喝杯茶，這也太失禮了。”

林管家不知如何回答，只低下頭去，林如海這時說道，“玉兒，這是我的意思。”

“王嬤嬤把這兩年的許多事都告訴我了，玉兒，那小子不是個好東西，以後能不見，就不要見他了。”

“林管家，傳我的話下去，以後不許那小子進府，要是他敢進來，就給我打出去，大不了我去榮府給岳母大人和二舅哥請罪。”

黛玉不明所以，連忙抓著林如海說道，“爹爹，為什麼呀，二哥哥那麼好的人，您怎麼這樣對他？”

林如海攬著黛玉說道，“玉兒，爹爹為官十幾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那小子賊眉鼠眼的，爹爹一眼就看出來，他不是個好東西，以後你要離他遠遠的，爹爹這樣做都是為了你好。”

黛玉一時氣急，又繼續問道，“爹爹，才不是呢，你才見了二哥哥兩次，怎麼就這麼說他。”

黛玉說得太快，一時有些喘不過氣，林如海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黛玉稍緩過來，淚眼婆娑的看著林如海說道，

“爹爹，您根本就不懂他。”

黛玉說完，林如海看著她委屈含淚的眼睛，這一刻，他的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