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瑛厚著臉皮,擺出認打認罰的姿態,林如海有氣撒不出來,一時憋得慌,打又不是,罵又不是,吃了個悶虧。
林如海壓下心裡的怒火,嫌棄十足的對他揮了揮手,將賈瑛趕了開去。
賈瑛再次拜了下去,才起身到賈珠旁邊坐下,賈珠賈璉賈蓉三人同時低頭暗笑不已。
林如海對賈瑛本沒有太多惡意,家世、長相都沒得說,按照賈赦等人的吹捧,貌似才情也還過得去。
但黛玉作為他的孤女,年幼尚小,本是一朵乾乾淨淨的潔白小花,莫名就被小黃毛跑過來澆了一碗水,林如海如何能不嫌棄噁心。
刷過許多小黃毛影片的賈瑛,非常能理解林如海的心理,一整天都安安靜靜、規規矩矩,沒有刻意到他面前表現。
下午,林府拜別後返回,林如海帶著黛玉回了林府。
次日,老太太命鳳姐將黛玉昨日清點完的,這兩年在府裡的所有生活用品,全都整理打包裝車,又命賈璉賈瑛兩個護送去林府。
只是到了林府之後,管家以老爺不在家,不方便接待為由,都沒讓賈璉賈瑛兩個進門,只派了奴僕將黛玉的東西都搬進府裡,就關上了大門。
賈璉賈瑛兩個面面相覷,賈璉一手搭著賈瑛的肩膀,笑了笑說道,“寶玉,託你的福,咱們現在連門都進不去了。”
賈瑛哼了一聲,“璉二哥,林管家說得對,姑父不在家,妹妹尚小,確實不方便接待咱們。”
“你可不能亂說話,什麼叫託我的福,這鍋我不背。”
賈璉不由樂了起來,“好好好,既然姑父不在,咱們現在就回去吧。”
兩人重新返回寧榮街不必多提,此時的林府後花園,林如海和他的幾個姬妾,都在黛玉院子裡。
正看著幾個管事媳婦帶著一群奴僕,將賈府送來的,黛玉的生活用品搬進來,在翡翠紫娟還有王嬤嬤的指揮下,一一擺放起來。
書房裡的筆墨紙硯、書籍字畫,休閒軒館裡的圍棋跳棋、小桌檯球和鋼琴,點綴景色用的各色精緻玻璃工藝品。
各種稀奇古怪、奪人眼球的東西,讓林如海等人看的眼花繚亂。
“翡翠姐姐,那幅‘梅雪爭春’,讓他們掛在聽雨軒,小心一點。”
“那個水族館也一起擺在聽雨軒,就靠窗的地方就好。”
“慢點慢點,把其他的東西都拿來,先把鋼琴慢慢挪到琴室裡去,都小心一點。”
“紫娟,把那兩件流沙畫和風鈴都放到書房,誒,我的相簿呢,放哪裡去了?”
此時林如海手裡正拿著一本大冊子,已經翻了幾頁,裡面每一頁都是黛玉平時的畫像,封裝在細薄的玻璃鏡裡。
每一張都有日期記載,從兩年前黛玉初進榮府開始,直到昨日黛玉隨他再次過府拜訪,整整八部這樣的相簿,記錄了黛玉兩年成長的點點滴滴。
“王嬤嬤,你說這八冊畫都是那混賬東西畫的?”
一旁打著小報告的王嬤嬤點頭回道,“老爺,正是寶二爺,去年老爺您生辰的那天,姑娘因為思念過甚,心情有些低落,後來被寶二爺知道了。”
“他就拿出了三本這樣的冊子,說這個東西叫做相簿,可以將姑娘成長的光陰留下來。”
“等老爺和姑娘重聚,透過這個相簿,老爺也就沒有落下姑娘成長的每一天,也可以看到姑娘這兩年的點點滴滴的變化,她的喜怒哀樂等等。”
林如海翻著相簿,王嬤嬤則在旁介紹,
“老爺,這幾張是去年姑娘的生辰那天,府裡的幾位奶奶、少爺姑娘們,為姑娘慶賀的場景。”
“這個東西叫做生辰蛋糕,現在京城裡已經較為流行了。”
林如海看著幾張黛玉過生日的照片,細細看了起來,黛玉燦爛的笑容,周圍鼓掌歡笑的探春惜春,還有黛玉喂賈蘭吃蛋糕的情景,被描摹的栩栩如生。
看著畫裡黛玉嘴角輕揚,眉角含笑的樣子,林如海不由也緩緩笑了起來。
又繼續翻了幾頁,“這幾張怎麼好像是在山上?”
王嬤嬤又說道,“老爺,寶二爺在城外有個莊子,建的非常漂亮,去年四月,老太太帶著闔府上下女眷一起出遊賞花,這便是當時的情景。”
林如海一路細細翻看,春夏秋冬四季變幻,黛玉所有的成長變化盡在其中,有歡笑,有慍怒,有憂愁,有喜悅,林如海看的五味雜陳。
八本相簿看完,黛玉兩年的照片如同幻燈片一樣,在林如海的腦海中播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