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少年們被朱厚燳的言語鼓動的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刻就回家取銀子認購。
可是中二少年中終究還是有清醒的,一個八九歲的小童站起身來說道:“殿下!不是臣不識好歹,動用這麼大筆的銀子不是臣等能夠做主的,若是殿下不急,能不能容臣等回去與家中商議一二。
再者,臣等都不知道殿下要做什麼生意,如何能夠放心投入這麼大一筆銀子?”
朱厚燳抬頭一看竟然是武定侯郭良家的嫡孫郭房,郭房的父親郭勳已經是而立之年,並不適合參與這樣的少年聚會,由於郭勳子嗣艱難,娶了兩任夫人卻只有一子一女。
太子召集的宴會,肯定不適合安排一個旁系的子弟出席,只能讓還是垂髫雉子的郭房前來參加宴會。
朱厚燳見一個八九歲的童子都能有如此的見識,再看這些中二少年一個個都是走馬章臺,全是草包。
剛想誇讚一番這個小娃娃的聰慧,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能作為接班人培養的,哪有幾個是真蠢的,這些中二少年不過是捧著自己這個太子說話罷了,只有這個小娃娃童言無忌心裡怎麼想的便怎麼說。
反倒是自己像是個蠢的,朱厚燳收起了對這些少年的輕視之心,笑著說道:“房哥兒,本宮剛才說了,是否投資全憑自願,若是大家都做不了主,也可以回去跟父母商量一下。
至於是什麼專案,由於涉及到商業機密,本宮現在不便透露。不過本宮剛才承諾的,若是賠錢,各位投資的本金可以如數奉還給各位。
也就是說風險是本宮的,利益卻是你們的,之所以要拉上你們這些勳貴子弟,是不想你們就這麼整日無所事事,成為文臣嘴裡的蛀蟲。”
話音落下,朱厚燳一擺手,身後的劉瑾會意,從小宦官手裡接過一撂紙張給前來參加宴會的勳貴子弟每人發了一份。
待到紙張全部發完之後,朱厚燳繼續說道:“諸位手裡的是一份招股計劃書,你們回去仔細閱讀一下,也可以跟家裡的父輩商量一下。
畢竟涉及到這麼大的投資,還是需要謹慎行事,本宮給你們十天時間,超過十天沒有前來認股的,本宮便當你們自動放棄了認股。”
中二少年們知道是時候離開了,一個個起身向太子殿下行禮告退,走到最後,只剩下了張氏兩兄弟。
朱厚燳與張宗說的關係並不是很好,不過夢中的記憶裡,這位是自己的連襟,也娶了夏家的女兒。
都是一樣的表兄弟,朱厚燳也沒有必要厚此薄彼,見二人留下沒有走,便知道二人有話要私下對自己說。
果然見人走的差不多了,張宗說上前尷尬地說道:“殿下!我爹讓我轉告殿下,我家沒錢,能不能給我家一點兒乾股?”
朱厚燳差點氣樂了,冷笑一聲道:“你回去告訴舅舅,乾脆本宮把這買賣做起來打包送給他好了。”
“那敢情好!”
好傢伙,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你。
這家人的厚臉皮都是怎麼長出來的,偏偏老孃還一個勁兒的護著他們,用夢裡聽到的一個詞,那就是典型的伏地魔。
“滾!”
張宗說沒想到太子殿下突然就翻臉了,嚇得趕緊落荒而逃,回家找他爹訴苦去了。
小胖子看著落荒而逃的堂兄弟,不禁搖頭道:“臣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你爹沒讓你跟本宮要點兒乾股?”
小胖子臉上一紅說道:“就算我爹敢張嘴,臣也張不開這張嘴,殿下放心,臣會想辦法幫殿下湊夠這一萬兩銀子的。”
看著小胖子的臉色,朱厚燳哪能不知道自己這兩個舅舅就是一路貨色。
“罷了,你也別勉強了,你自己手裡有多少錢就投多少錢,找其他人一起湊成一股。”
小胖子搖搖頭,態度堅決地說道:“這是殿下第一次認真做一件事,臣說句冒昧的話,臣不僅是你的表弟,也把你當成了最好的朋友,若是什麼都不做,臣會後悔一輩子。”
朱厚燳伸手握住小胖子的雙肩,認真地說道:“好兄弟!這輩子只要你不負我,我絕不負你!”
少年人的友情真摯而熱烈,不會摻雜多少利益因素,在家庭都不支援的情況下,小胖子想要出頭去湊一萬兩銀子,對於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來說難如登天。
指望這些少年湊出五十萬兩銀子,那是想都不用想,朱厚照自己的心理預期能夠湊出二十萬兩那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這點錢都不夠將西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