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代代相傳下來的勳臣子弟,哪個不是人精,張宗儉將太子要宴請勳臣子弟的訊息傳出去後,各家勳貴紛紛安排自家的嫡子出席太子殿下的宴會。
這可是與太子殿下搞好關係的絕佳機會,能夠與太子搞好關係,那就至少保證了未來幾十年的安穩。
這場京城勳貴少年的聚會朱厚燳選在了京城一家酒樓裡,酒樓已經提前被清了場,這麼多的權貴的嫡子嫡孫聚在酒樓裡,還有一個更加重量級的太子殿下。
酒樓掌櫃戰戰兢兢,生怕這些半大小子一個不高興把他的酒樓拆了。
在京所有的世襲伯爵以上爵位的勳貴嫡子嫡孫不管有沒有接到小胖子的邀請,也不管願不願意,都在自家的父母安排下進了太子包下的酒樓。
在所有勳貴嫡子嫡孫都到齊之後,朱厚燳是最後一個踏進酒樓的大門。
本來以朱厚燳的性子,早就想過來跟這些年齡差不多的同齡人熱鬧一番,可是被以劉瑾為首的內侍給勸住了。
劉瑾的原話是:“小爺是千金之軀,提前到酒樓等著其他人,那就是自降身份,只有他們等著小爺,哪有小爺等他們的道理。”
對於這些亂七八糟的規矩,朱厚燳並不耐煩,不過為了這場融資大會,同時也是將勳貴與皇家綁在一起的專案,朱厚燳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大意。
朱厚燳剛踏進大門,酒樓中的勳貴子弟,便紛紛拜倒行禮:“臣等拜見太子殿下!”
“免禮平身,諸位都是與國同休的勳臣,是我朱家最信任的臣子,大家都是自己人,又不是在宮中,不必多禮。”
“謝殿下!”謝恩後眾少年紛紛起身,按照家中的爵位高低各自尋相好之人互相落座。
朱厚燳笑著與這些勳貴子弟們打著招呼,都是一些熟面孔,每年過年的時候,這些少年都會在家裡大人帶領下,進宮給皇家拜年。
“諸位愛卿今天是本宮的私人宴請,與朝廷大事無關,大家今天吃好喝好,一定要盡興而歸。”
都是少年,幾句話熟絡之後,大家的心情便放鬆下來,英國公長孫第一個站起來舉杯道:“臣先敬殿下一杯,先乾為敬!”
“侖哥兒豪爽!”朱厚燳舉杯抿了一口,他可不傻,這麼多的中二少年,若是幹了張侖的敬酒,其他少年的敬酒幹不幹。
好在沒人敢計較太子殿下的酒有沒有幹了,接著朱麟、薛翰等人開始輪番起身敬酒,朱厚燳一一舉杯應和。
都是中二少年,幾杯酒下肚,氣氛便熱烈了起來。等到大家都是酒酣面熱的時候,朱厚燳站起身子大聲說道:“諸位愛卿安靜一下,本宮有幾句話想對大家說,不知大家可有興趣聽一聽?”
太子殿下說話哪有人敢不聽的,紛紛表示洗耳恭聽。
“諸位愛卿,知道我們這些人在那些文臣眼裡是什麼嗎?”
中二少年都將目光投向了朱厚燳,想聽聽文臣們是怎麼評價他們的。
“文臣認為我們都是二世祖,是躺在祖宗功勞簿上的蛀蟲,是我們在吸食大明的血液,在他們眼裡我們就是妥妥的紈絝子弟。”
“放他孃的屁,哪個狗東西說的,要讓乃翁知道是誰說的,非得撕了他的嘴。”
“混賬!太子面前不得無禮。”張侖趕緊站起來呵斥道。
張家人給朝廷上下的感覺一直都是靠譜,那個少年見是張侖說話,悻悻地坐了下去。
“無妨!侖哥兒不必動怒,也不必過分在意,你們自己捫心自問,你們為朝廷做過什麼,又為你們的家族做過什麼?
想要反駁人家,咱得有拿得出手的東西,就拿本宮來說,每每被人指責貪玩胡鬧,本宮即使再不高興也得忍著,沒辦法,咱就是這麼個人。”
“殿下真是胸懷寬廣,臣等佩服。”眾中二少年馬屁如潮。
“你們沒必要給本宮戴高帽,本宮是什麼人,本宮心裡最清楚。前些日子剛因為用彈弓崩了劉首輔的屁股被皇帝陛下打了板子。
要論混蛋,本宮可比你們混蛋多了,可是我們真的要這麼混蛋下去,做一個讓人在背後戳脊梁骨的人嗎?”
都是中二少年,都是最要面子的年紀,誰願意被人戳脊梁骨。
“臣當然不願意,可是臣也不知道該乾點兒什麼,再說家裡人也不放心用臣啊!”薛翰一臉無奈的表情,讓朱厚燳差點笑出了聲。
“家裡不願意,那是因為咱們沒有為家裡分憂,若是擺在你們面前有一條能夠掙錢的大生意,你們願不願意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