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宗儉還是回了家,連續好幾個月沒有回家,瘦下來的建康侯世子差點兒讓門房沒認出來。
在確認是世子回來了之後,門房嗷嘮一嗓子大喊道:“世子回府了!”
張宗儉感覺這門房腦子有病,不就是幾個月沒回家嗎?老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他哪裡知道,如今一身新式軍裝的自己在門房看來就像換了個一樣,怎能不失態大叫。
抬腳進了院子,從月亮門進了內院,就在老爹、母親,以及一眾父親的妾室、孩子,就連他自己院子裡的丫鬟也跟著跑了過來。
本來一副混不吝樣子的張宗儉感覺鼻子一酸,強忍著眼淚跪倒在地:“爹!娘!兒子回來了!”
“你這逆子,還知道回來?”張延齡指著張宗儉開口罵道。
張宗儉知道這會跟老爹頂嘴容易捱打,果斷低頭沉默不說話,張延齡覺得兒子一點兒悔改的意思都沒有,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來人!請家法過來!”
這話一出,夫人不幹了,這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這麼長時間沒回來,一回來就要捱打怎麼行。
“老爺!你要打儉兒,就先打妾身,不然你就別想動我兒一根汗毛。”
張延齡被自己夫人一威脅,氣的一甩袖子,冷哼道:“你就慣著他吧,現在就敢從家裡偷一萬兩出去,以後還不得把這個給敗了。”
這話一出,張宗儉不愛聽了,當即反駁道:“爹!是你沒眼光,連太子殿下的生意都不敢參股,不是兒子埋怨你,要不是兒子狠下心拿出一萬兩銀子去投資,日後你能後悔的撞牆。
你看看現在鄭家那些勳臣都後悔成什麼樣了,也就你和伯父仗著皇后娘娘還這麼肆無忌憚。太子不跟你一般見識,那是太子把你當長輩。
不然就憑你在乾清宮鬧的那一出,你以為太子會接受兒子這一萬兩的投資。鄭家人現在恨不得把家底都搬空送到太子手裡,太子都不接受。
你連太子殿下為何要勳臣投資都不清楚,還說兒子敗家,實話告訴你,太子投資的生意剛剛三個月就掙了三十萬兩,你見過這麼掙錢的生意嗎?”
張宗儉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張延齡就聽清了最後一句。瞪著眼睛問道:“你說的是真的?殿下的生意三個月就掙了三十萬兩?”
“騙你有用嗎?這是太子殿下親口告訴兒子的。”
“儉兒!能不能讓太子殿下將這生意勻給咱家一點兒,皇家富有四海,豈會在意這點兒小生意,而且還容易遭文臣彈劾與民爭利。”張延齡財迷本色展露無遺。
張宗儉沒想到老爹竟然如此的無恥,當初還口口聲聲說太子勒索勳臣,這就想著霸佔太子的產業。
“爹!您千萬別有這種想法,這西山的生意是太子佈局多時才建立起來的,誰若敢跟太子爭奪這塊生意,就是太子殿下的生死大敵。”
“真不知道,堂堂太子殿下,怎麼學的滿身銅臭,也不怕被人笑話。”張延齡吐槽了一句,又看了兒子一眼說道:“行了,你起來吧!”
“是!”
“你能不能幫爹問問,這生意還用不用投資了,爹手裡還有些閒錢,還能拿出個幾千兩,爹多了不要,就要一成股子就行。”
張宗儉無語了,一直都知道老爹無恥,卻還是低估了老爹無恥的程度,可是這是自己的親爹,自己剛回家又不能說什麼重話,只能低頭沉默。
氣的張延齡鼻子重重地‘哼’了一聲,一甩袖子去書房了,院子裡的鶯鶯燕燕也都各自散去。
母親上前拉著他的手,將他帶到自己的房間,看著已瘦了很多的兒子,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兒啊!你怎麼瘦了這麼多啊?是不是在外面受了很多的委屈,你這身怪模怪樣的衣服是從哪來的?”
面對母親的連珠炮一般的問題,張宗儉感受著濃濃的母愛,這才是他想要回家的理由。
“娘!兒子現在這樣的狀態多好,還長高了不少,連太子殿下都誇兒子越來越英俊了。”
夫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兒子,發現兒子確實高了不少,臉上稜角分明,完全遺傳了張家的好基因。
張宗儉記得自己離家的時候,母親正懷著身孕,現在發現母親豐腴了一些,卻沒有了肚子,忙問道:“娘!您給兒子生了個弟弟還是妹妹?”
“是個妹妹,剛滿月不久,現在奶孃正哄著睡覺呢!”
“娘!兒子能去看看妹妹嗎?”
夫人擦了擦眼淚,笑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