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太子殿下逼問的目光,劉健只能說出建議之人。
“回殿下!建議者乃是刑科右給事中湯禮敬。”
“陛下!兒臣想見見這位刑科湯科長,可以嗎?”
皇帝也很生氣,憑什麼你們就惦記我兒子的銀子,再說那銀子也不是我兒的。
“準了!”
蕭敬會意,立刻出門傳旨。
等了有差不多半個時辰的時間,一名青袍官員在小宦官的帶領下走進乾清宮。
聽到皇帝召見他到乾清宮,湯禮敬心中高興,以為受到了皇帝的賞識,平步青雲的機會來了。
要知道能在乾清宮被召見的官員大都是被皇帝器重的官員,給皇帝行禮過後,皇帝說道:“太子殿下有幾句話想問你,湯愛卿據實回答。”
“臣遵旨!”
朱厚燳上下打量一番這個科道言官,發現此人長得尖嘴猴腮,腦袋長得像個大桃核。
“湯科長!本宮有幾句話想問你,不知可否?”
“殿下請問。”
“本宮聽說湯科長家鄉是南直隸鎮江府丹徒縣人,家中良田萬畝,是裡中數一數二的名門望族,對否?”
“殿下過獎了,臣家中只是薄有家產,不敢稱名門望族。”
“湯科長謙虛了,身為朝廷大臣,理應為國分憂,本宮建議湯科長拿出家產八成運到西北賑濟災民如何?本宮替西北災民謝謝湯科長了。”
群臣蒙了、皇帝蒙了、就連湯禮敬也蒙了,這西北的災民關老爺我什麼事,憑什麼就要老爺我獻出八成的家產賑濟西北。
轟然之間,他想到了朝會上說過的話,這幾天太子向勳貴勒索銀子的事已經在京城傳的滿天飛。
文官們本就看勳貴不順眼,覺得這是難得讓勳貴吃癟的機會,因此大家難得的沒有上疏彈劾太子胡鬧。
可是太子勒索這麼一大筆銀子不能白白擱在太子的手裡,不拿出賑災,老爺們如何上下其手。
因此湯禮敬在朝堂上打出了當頭炮,太子乃是國家儲君,理應為國效力,既然手裡得了這麼一大筆錢,那就應該拿出來賑濟那些可憐的百姓。
朝臣們紛紛附議,一個反對的都沒有,就連內閣的幾位輔臣雖然沒有明確支援,也沒有提出任何的反對意見。
“殿下這是何意?朝廷賑災自有國庫與天子內帑撥銀,何來需要大臣毀家紓難。”
“湯科長這話說的,你們讀書人不是講究著為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嗎?怎麼到了動真格的時候就慫了呢?或者說湯科長是偽君子,根本就做不到君子之德。”
“殿下何必惡語傷人,臣不過是在朝堂上提了一個建議,能否透過於臣何干?”
“好一個與你無干,你在朝堂上點名本宮需要拿出銀子賑災,那麼本宮倒想問問你,本宮雖是太子,可有在朝廷任職,可有掌管天下財富?”
“殿下如今還年幼,自當以學業為重,政事自有陛下與朝堂諸公代勞。”
“既然本宮什麼事都不管,本宮哪裡來的銀子?”
“殿下不是前些天與各家勳貴每家要了一萬兩銀子,怎能沒錢?”湯禮敬脫口而出。
繞了半天,朱厚燳等的就是他的這句話,當即向皇帝跪倒在地叩首道:“兒臣有罪,竟然向勳臣索賄,請陛下廢掉兒臣太子之位,貶為庶民,圈禁宗人府。”
湯禮敬傻眼了,太子殿下這是不死不休的架勢,既然你說我想勳臣索賄,那就拿出證據了,如果有證據太子我都不當了,直接貶為庶民。
若是太子沒有索賄,那麼你湯禮敬就是誣告,是不是也該承擔個誣告之罪。
“陛下!臣是言官,有風聞奏事之權啊!”湯禮敬不愧是官場老油條,也是立刻跪倒在地,搬出言官的護身符。
皇帝看向朱厚燳,問道:“太子,你可有向勳臣索賄?”
“兒臣絕沒有向勳臣索賄,若是陛下不信,可以著三法司會審。”
“湯愛卿以為如何?”皇帝將皮球踢到了湯禮敬這邊。
“臣請聖裁!”
湯禮敬也不傻,這會兒是多說多措。
皇帝生氣了,當即一拍桌子訓斥道:“是你們口口聲聲說太子拿了勳臣的銀子,怎麼事到關頭卻不敢出面指正,真當太子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嗎?”
劉健等人趕緊跪地請罪,劉健叩首道:“陛下!太祖高皇帝定下祖制,言官不能因言治罪,湯給事中在朝堂上雖然言語偏頗,聽信坊間傳言,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