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目光皆是朝著那女人的方向看去。
就見丫鬟手指著的是一個身穿鵝黃色衣衫的年輕女子,頭上戴著時興樣式的赤金頭面,手上的玉鐲冰透,通身的打扮很是貴氣,一看便知出身不低。
那女子一聽這話頓時便不高興了,“你在胡說什麼呢?我好端端的怎麼可能推榮姑娘呢?你這丫頭怎麼胡言亂語呢?”
那丫鬟信誓旦旦,“奴婢哪裡胡說了?”
她看著榮公國夫人告狀,“夫人,奴婢看的真切,當時姑娘原本在詩會上的,是趙姑娘說心胸悶的慌,想出去透透氣,姑娘才好心陪著她出來的。”
“可是誰能想到,姑娘正好端端陪她在湖邊賞魚呢,她忽然就伸手推了姑娘,姑娘這才落水的!”
榮國公夫人聞言眸子一冷,目光看向了那位黃衣姑娘。
她認得,那是太師府的嫡女,名叫趙佳清,兩家都是上京世家,故而榮若雪和趙佳清是相識的,也有往來。
聽到榮若雪的丫鬟這麼說,趙佳清給了身邊的丫鬟一個眼神,那丫鬟立即大聲開口。
“你怎麼空口白牙的汙衊人呢?方才明明是你家姑娘不小心才會掉下去的,我家姑娘不管自己的安危伸手去抓她都沒抓住,你怎麼能就賴上我家姑娘呢?”
“而且還是我家姑娘反應快,當即呼喊起來,劉國公府的三少爺正好聽到,及時救了你家姑娘上來,榮三姑娘此時還不一定是什麼情況呢!”
此話一出,榮夫人頓時面上一僵,眼睛猝然睜大。
溫顏還沒明白什麼情況呢,就已經聽到了身邊的人議論紛紛。
“啊?榮三姑娘落水是劉國公府的三少爺救起來的?那兩個人在水下豈不是有了肌膚之親?”
“那自然是了,水下救人兩個人衣服都溼透了,哪裡能沒有肌膚之親的?”
“如此一來,那榮三姑娘的清白……恐怕只能嫁給劉家三郎了。”
“以榮三姑娘的才情嫁給趙家三郎可是可惜了啊……”
“此話從何說起?兩家都是國公府,也能算門當戶對啊。”
“你怕是沒聽說過那劉家三郎吧?整日裡花天酒地,沉迷女色,尚未娶妻家中已經有通房侍妾無數了。”
“這樣的人家,別說國公府的千金了,就是普通官家的女兒嫁過去也覺得委屈啊……”
“哎,真是可惜了榮三姑娘了……”
眾人的議論聲盡數傳到了溫顏的耳朵裡,她不由蹙起眉頭,心道不好。
如此一來,溫琮和這榮三姑娘的親事只怕是要更加艱難。
榮國公夫人聽著這話,臉色愈發難看,如此一來,那他們家女兒不就是毀了嗎?
這時候,就見一位身穿錦衣的男子走過來,雖然生的相貌也算眉清目秀,可怎麼看都是一副精明耍滑之相。
他一身同樣溼漉漉的,緩緩走到榮國公夫人面前見禮。
“哎,不過是隨手小事,不足掛齒,只要三姑娘無事便好!”
此言一落,本來無人注意到他的人,此刻都紛紛朝著劉三公子望去。
榮若雪聞言再也忍不住,顫抖著聲音道:“你胡說!”
“根本就不是你救的我!”
此言一出,眾人又是一陣震驚。
劉三公子忙道:“榮三姑娘,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啊,雖然我不指望你感恩圖報,但你不能顛倒是非黑白啊!這湖中水深,若不是我路過恰好聽到這太師府趙姑娘的呼救聲,救你上來,難道你還能自己上來不成?”
溫顏一愣,目光朝著那黃衣服姑娘看去,太師府趙家?
該不會那就是侯府想給溫琮議親的趙家吧?
“你!”榮若雪欲言又止,死死咬著下唇,眼中滿是屈辱。
這時,趙佳清也站出來作證。
“我可以作證,就是劉三公子救的榮姑娘,若雪你怎麼能以怨報德呢?”
榮若雪聽到這話瞬間傻眼,“你怎麼……你……”
“你怎麼能胡說呢?”她又羞又惱,可是一時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劉三公子繼續道:“榮三姑娘,我知道此事涉及女子名節,你不願意承認,但是本公子敢作敢當,既然有損了你的清白,就一定會負責到底的。”
“今日當著榮夫人的面,我劉某人承諾,明日便去榮國公府提親,保證會對你負責到底!”
榮若雪急了,“住口!什麼提親!我和你根本沒有什麼肌膚之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