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過她清瘦的側顏，小聲道：不然你還是喊我謝無陵吧，或是喊我的字？我現下也有字了，叫歸安，我義父給取的。

&esp;&esp;沈玉嬌看他一眼：你先上香吧。

&esp;&esp;謝無陵立刻老實，舉著清香走上前，朝那烏木牌位拜了三拜。

&esp;&esp;清香入爐時，他盯著那牌位上那一行文正公裴瑕之位，心底也生出幾分悵然。

&esp;&esp;裴瑕裴守真。

&esp;&esp;倘若有的選，寧願那日活下來的是他。

&esp;&esp;你這個人，真不是什麼好東西。謝無陵低低道：自個兒倒是留下美名，流芳百世了，撇下他們孤兒寡母的，你也真忍心。

&esp;&esp;沈玉嬌站在旁側，雖聽不清他咕咕噥噥說些什麼，但猜到是在數落裴瑕。

&esp;&esp;這二人便是這樣，見面就吵，哪怕變成鬼怕是也能吵。

&esp;&esp;三炷香上完，謝無陵拉著棣哥兒，噼裡啪啦問了好一堆。

&esp;&esp;棣哥兒覺著謝伯父與旁人說的凶神惡煞、狼子野心完全不一樣，哪怕他成了王爺，也沒有半點王爺架子，待他還是像從前那般慈愛。

&esp;&esp;於是謝無陵問什麼，他就答什麼，幾乎把回聞喜後這一個月的情況都說了個遍。

&esp;&esp;謝無陵知曉他們母子一切安穩，暗暗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