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陸仁會,怎可如此編排我北陵國太子,念在你初犯,杖責三十以儆效尤。”
“以後不論任何人,膽敢對太子不敬者,全都殺無赦。”
這兩句話一落,除了君白以外的所有人都愣住,以為自己聽錯了。
尤其是想為赫連盛分憂的陸仁會,整個都呆住了。
“皇上?求皇上收回成命,微臣只是替您著想啊!”
蕭沉淵詫異的看了眼龍椅上的赫連盛,又看了眼似乎淡然又似乎在不知所措的少年太子一眼。
最後將逐漸冰涼的視線落在跪著的大臣身上,“陸仁會,貪汙賑災銀子共計三百萬兩,還有買賣官爵,兒子強搶他人妻子,致使一家八口人無辜喪命,杖責三十怎麼夠?”
“當立即抄家問斬!”
蕭沉淵的話說完,陸仁會臉色徹底發白,癱軟在地上。
他看了眼龍椅上的皇帝,試圖做最後的掙扎,“皇上,微臣冤枉啊,蕭督公這是汙衊,微臣不服,求皇上替微臣做主啊!”
撇開關於君白的事情,赫連盛還是以前的赫連盛。
陸仁會是他的一條好狗,如果今天被斬了,那麼他也就少了一個可以咬蕭沉淵的人。
“蕭愛卿這般給陸大人扣上罪名,不知可有證據?”
話外意思就是,沒有證據的事情還是不要亂說的好。
“證據?”蕭沉淵冷笑一聲,從袖子裡取出一個賬本,“不知陸大人對這賬本熟悉嗎?”
郭吉安小跑著過來雙手接過蕭沉淵手裡的賬本,呈到了赫連盛的面前。
赫連盛翻看幾下,臉上的怒色是怎麼也遮不住。
他知道陸仁會有些小貪,但沒想到數額這麼巨大,手甚至伸到了他的寶庫裡。
這樣喂不熟的狗,不要也罷。
赫連盛重重的將賬本扔到陸仁會的臉上。
“好你個陸仁會,虧朕這般信任你,你竟做出這等貪汙受賄事情來。”
“來人,將陸仁會立刻斬首,九族全部發配北疆,陸家家產盡數充公。”
陸仁會眼白一翻,暈了過去。
立即有殿前侍衛上前把陸仁會拉出了殿外。
蕭沉淵又勝一籌,赫連盛如同吃了狗屎一般噁心無比。
他狠狠的抓著手中玉扳指,恨不得蕭沉淵就是他手裡的扳指,直接捏碎。
而蕭沉淵並沒有看赫連盛,他將目光落在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的少年太子身上。
擔心因為陸仁會說的話,對他有不好的影響。
赫連盛被蕭沉淵無視,心中氣到不行,陰惻惻的目光落在其他人身上,“今日就無事可奏了嗎?”
其他人見了陸仁會的下場,全都噤若寒蟬,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沒一個人站出來說其他的事情,都不想這個時候碰觸黴頭。
“一群廢物,統統都是廢物!”赫連盛甩袖子走了。
郭吉安扯著嗓子喊了聲:“退朝!”
一群大臣行了禮,身後有鬼一般退出了大殿,生怕走完了被蕭沉淵給逮住。
畢竟沒有一個人是乾淨的。
“也不知道那個閹人今日為何突然攀咬他人,他要是開始較真,咱們恐怕都得脫掉一層皮,”
“噓!別說了,”
兩個關係不錯的大臣同時向後看了眼,沒見到他們口中的人出來,這才鬆口氣加快了步伐離開。
蕭沉淵揮開了上前抬椅子的侍衛,緩步來到少年太子的面前。
“殿下,微臣送您回宮。”
君白偏頭看他,而後微微頷首,“有勞督公了。”
得到應允,蕭沉淵俯身,直接將人抱了起來。
君白:……
這兒離他的東宮還有些距離,這人竟然就打算這麼把他給抱回去?
他以為蕭沉淵就是走在一旁送他的……
君白咬了咬下唇,“督公,這……這恐怕不太妥。”
“殿下是擔心微臣會將殿下給摔了嗎?”蕭沉淵說著話的時候,似乎是無意識的將人往上顛簸了一下。
君白下意識的將手臂套在他的脖頸上。
熟悉的淡淡的香氣撲鼻而來。
令得蕭沉淵稍稍舒適的嘆息了一聲。
下一刻,少年太子似乎害羞一般,將手臂縮了回去。
鼻翼間聞到的味道淡去不少。
蕭沉淵有些不滿,故意鬆了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