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沉淵咬了一口雞翅,實在吃不下去,聞言順勢放下手中之物。
一旁小福子已經遞上雪白的帕子。
蕭沉淵看也不看的接過帕子,擦淨了手,才回答:“微臣出京辦差,今日晌午才趕回來。”
君白哦了聲,並沒有接著問下去。
畢竟他現在可是蕭沉淵的傀儡,不需要過問太多事情。
有蕭沉淵直勾勾的盯著,就算君白無所謂,但懦弱的傀儡太子不可以,他只好停了下來。
讓人把東西撤下去,又上了茶。
蕭沉淵還是在有意無意的打量著面前的少年。
君白淺淺的喝了口茶,衝去嘴裡的肉味,抬眸笑著說:“督公連日奔波,應是很累了,還連夜來看孤,孤心裡好生感動。”
蕭沉淵只是坐在少年的身邊,心裡就平靜不少,就連頭疼之症似乎也輕了一點。
“聽說皇上恢復了殿下的太子之職,明早還要去早朝,微臣來看看殿下的腿明日能否堅持?”
“謝督公惦記,只要能去上朝,腿上的這點疼痛不算什麼的。”說著,少年微微垂眸,似乎是在掩蓋什麼。
蕭沉淵手腕上的佛珠又滑到了指尖,一顆一顆的轉動著。
“殿下可知皇上為何突然改變了主意?”
手下那幫廢物,將這最重要的事情沒有探查到,蕭沉淵便只好來問太子本人。
矜貴的少年抬著頭看他,桃花眸裡瞬間黯淡,“興許……是因為愧疚。”
“愧疚?”督公微蹙著眉。
“嗯。”君白點點頭,“母后的死與他有很大關係,他見到孤後,應是記起了當年的事情,所以才……”
蕭沉淵有些不信,不過暗衛都不曾發現什麼,所以他也沒有往少年太子的身上去想。
畢竟斷著腿,身邊也沒有可信之人,又能做什麼呢?
說完了話,君白打了好幾個呵欠,可是眼前的人一點眼力勁都沒有,還賴在這裡不走。
正要說話,就被蕭沉淵搶了先,“殿下可是困了,微臣抱殿下去床榻上。”
說著,不等君白表態,就已經起身把人打橫抱了起來。
君白這幾天都是讓人抬著椅子挪動他的。
猛的被人抱進懷裡,他愣了下,然後就放鬆了下來。
蕭沉淵自然感受到懷裡人的身體由僵硬到放鬆,唇角微勾。
輕輕的把人放到床榻上,蕭沉淵心裡莫名生出期待來。
然而,少年太子倚靠著,只是理了理有些凌亂的墨髮,並未開口。
蕭沉淵的周身散發出冷意。
跟在後面原本要來伺候的小福子又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想要長命,就得在督公發怒的時候遠離,而不是不長眼色的湊上去。
君白見男人還杵在自己床邊,眸光一閃,已經變了神情。
“督公怎麼了,可是有哪裡不舒服?孤讓小福子去御醫來給督公看看!”
少年微抬著頭,眼裡盛滿了疑惑和焦急。
“無事,時候不早了,殿下早些歇息,微臣告退。”
說罷,袍袖一揮,轉身大步離開了這間寢殿。
走路力道大的,出去好遠,君白都還能聽到佛珠碰撞的輕微聲響。
君白看著敞著的門,得意的勾了勾唇。
他怎麼可能看不出蕭沉淵的想法呢!
不過,失去的機會不會這麼輕易的又回到手裡,就讓他生氣幾天就是。
君白心情很好的躺下。
這個世界,終於不用每天都腰痠背痛了。
蕭沉淵一個太監,就是有心也無力。
不過……
君白撇了眼輕手輕腳關門的小福子,心中微微疑惑。
宮裡的太監個高的幾乎沒有。
可是蕭沉淵卻身高腿長的,雖然面目乾淨,眉眼迤邐,但是就算站在那些正常的侍衛堆裡,也是如同鶴立雞群般。
‘小鏡子,蕭沉淵是不是太監?’
【殿下,劇情裡沒有提及這件事。】
‘要你何用!’
伏羲鏡日常收到君白的嫌棄x1。
早知道,剛才就該留下蕭沉淵,試探一番了。
君白想著想著,就睡了過去。
而氣呼呼回到府裡的督公大人,頭越來越疼。
嘩啦啦……
蕭沉淵將桌上的茶杯等物全都掃蕩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