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都在吃飯。”堯墨玄隔著口罩說了一句,就將目光放在了對方手背上。
冰冷的指腹在面板上摩挲了一下,顯出血管,然後消毒,針尖扎入面板。
動作一氣呵成。
看著鮮紅的血液回流到軟管裡,堯墨玄眸光微暗,掩藏在衣領裡面的喉結更是滑動了兩下。
很快,他將藥水放出來,血液重新流回對方手背血管裡。
“好了。”堯墨玄衝著韓馳略一點頭,便出了病房。
似乎就真的是代替護士來掛個水而已。
然而韓馳此時卻是身體緊繃,他剛才突然間寒毛刷刷刷立起來,那是面對極度的危險時身體給出的自然反應。
可是對方是個雖然年輕,但周身看著很溫和的醫生,怎麼可能有危險?
韓馳壓下眼裡的狐疑,也朝對方點頭回應。
將一切都看在眼裡的君白唇角勾了勾。
他的愛人,不單單是醫生啊!
韓馳視線收回來,又深深的看了幾眼病床上一臉無辜模樣的小道士,不打算再問下去,轉頭對李廬說道:“小李,你把鬱小道長的手機號記下。”
“好的隊長。”
李廬當即拿起口袋裡的本子向君白詢問。
君白把老人機的號碼報出來,眸中疑惑的看向韓馳,“警察叔叔,不需要我去警局了嗎?”
韓馳聽到這個警察叔叔四個字就有點心梗,口氣有些硬的說道:“你先養病,出院後去籤個字,其他的我們會隨時聯絡你。”
“好的。”不同再被人看守,君白臉色好看許多。
“對了。”君白看向已經走到門口的兩人,“如果兇手一直沒有線索,七天之內我可以幫忙聯絡死者讓他們自己告訴你們。”
韓馳:“……”
李廬:“……”心裡有點發毛是咋回事?
韓馳回頭,“鬱小道長竟然相信這世界上有鬼?”
“是枉死的怨靈。”君白糾正他。
韓馳從來不信這些,想出口反駁,最後關頭還是閉上了嘴,轉身大步離開。
李廬回頭尷尬的衝君白笑笑,火燒屁股一樣跑了出去。
君白麵上失去表情,回頭看了眼正在有序滴答的吊瓶,熄了拔針出去找人的念頭。
畢竟這是愛人親手給他掛的水,還是要滴完的。
他單手將手機充上電,等待開機。
原主師父也不知道是哪一天出的事,他需要儘早聯絡上對方。
第一個聯絡人就是師父,君白撥號過去,一直都是無應答的狀態。
他丟下手機,轉而去研究絨布袋裡的金符。
原主師父反覆叮嚀,這個符一定要送到,否則會有無法想象的大禍發生。
原主當時追問過會有什麼樣的大禍,原主師父卻三緘其口,沒有吐露半個字。
君白翻出手機備忘錄裡記著的一個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這回響了十二聲就被接通了。
“哪位?”一道男人的聲音,嗓音冷冽沒有溫度,還帶著不易被識別的不耐。
君白覺得聲音有些耳熟,接著對方的話說道:“你好,我是無恙觀弟子鬱君白,來鶴城給你送平安符,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方便,如果著急用可以自行來取一下?”
“取?”
“對,取。我在醫院住院,要是讓我送的話,就只能等我出院了。”
君白眉頭微蹙,對方惜字如金,他還是沒聽出來這個有些微熟悉的聲音主人是誰。
“啪!”
話筒裡傳來東西落在地上的聲音,應該是什麼東西打碎了。
緊接著,對方說了個稍等,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君白一臉莫名,旋即丟開手機,躺倒在病床上閉目養神。
同一樓層不遠處的辦公室裡。
堯墨玄靠在辦公椅上,仰著脖子,一隻手捏著手機,一隻手死死按在心臟的位置,脖頸上凸起的青筋顯示著他此時的痛苦。
辦公桌旁的地上,是破碎的玻璃杯。
好幾分鐘後,堯墨玄慢慢的停止抵抗的動作。
他緩緩坐正身子,暗紅的瞳孔恢復成了墨黑的顏色。
他看了眼握著的手機,好在剛才剋制著沒有捏碎。
堯墨玄整理好身上衣服的褶皺,將地上的玻璃碎片撿到垃圾桶裡,這才開啟手機,按照剛才的來電撥了回去。
“喂?”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