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現在死不了。”
好像是過了很久,久到喬興晨以為談瑤不會再回答自己的問題了,才聽到談瑤略帶冷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只不過喬興晨卻沒有因為談瑤的回答而會有什麼收斂,反而得寸進尺般的又問了一個更嚴峻的問題。
“現在死不了的意思就是,以後可能……”喬興晨的話沒有說盡,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談瑤沒有回答,那一瞬間的沉默已經告訴了在場所有人真相。
後來,在很久很久以後,在談玲已經長大成人之後,她還是會經常回憶起那天夜裡的情況,那是一個十分沉默的夜晚,所有人都沒有說話,一直到自己在淚水中重新睡了過去。
第二天所有人都表現得很正常,除了陳初梅那已經明顯哭紅的眼眶。
但是作為當事人的自己姐姐卻一直表現的十分正常,雖然面色蒼白,形容憔悴,卻神態自若彷彿昨天夜裡的那場談話只是談玲的一個噩夢而已。
談瑤如常從空間裡拿出各種物資,準備各式美食,如常親力親為的照顧自己,如常帶著大家到所有經過的,能找到物資的地方去收集物資。只不過,談瑤很少會把找到的那些物資都一味地裝在空間裡了,她會盡可能的把那些耐儲存保質期更長,熱量更高,更易攜帶的那些物資裝在貨廂裡。
那段時間談瑤多了一個特別的習慣,那就是整理物資,她會把貨廂裡面的物資一遍一遍的進行梳理歸納,只要發現貨廂裡還有空餘的地方,談瑤就會立即用體積合適的物資填滿。
但是談瑤的症狀似乎並沒有減輕,她依舊如常的每天都在做噩夢,如常的夜不能寐,而且,頭疼的症狀,日復一日的嚴重起來了。
談玲的心裡有一個預感,但是她不敢承認,只好變得比往常更加的粘著談瑤。
直到有一天,談瑤在晚飯前叫來了手裡各自有事情在做的喬興晨和陳初梅,先是讓他們圍著火盆坐下之後她才開口道:“咱們這一路的路線早就在清江市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下來了,這個路線後面該怎麼走喬興晨都知道,如果有一天我行動不便,我希望你們能順利帶著我妹妹去到紈海市的山家村,把談玲交到那裡的村民柳蕾和她的家人手裡面去。”
喬興晨和陳初梅登時就被談瑤這一番聽來相當於是遺言一樣的話驚到了,但是談瑤接下來的話又及時打斷了他們的胡思亂想,“你們不要誤會,我這個人還沒有活夠,肯定是捨不得死的。但是你們也都知道了。因為我之前兩次越級使用高等異能給我的身體造成了巨大的傷害,所以我應該會休養一段時間,這個時間長短就算是我也不能確定。
而且我自己的身體我也清楚是個什麼狀況,如果我腰上的木倉傷再不能癒合的話,我可能根本就等不到休養好我的頭疼,就會在那之前因為傷口感染而死去。
我的意思是,希望你們能在我身體不方便的時候,幫我照顧好我的妹妹。
萬一,我是說,萬一。不要因為她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姑娘就嫌棄她,把她送到山家村,後面這之後發生什麼事情我也不會怪你們的。
但是如果你們敢趁著我身體不便,就敢隨意欺負我妹妹,我也不會饒了你們。”
……
談瑤的話雖然只是說自己只是需要暫時休養一段時間,但是當第二天談瑤陷入了昏迷之後,喬興晨和陳初梅還是有些不可抑制地陷入了慌亂。
談瑤的情況確實如她所說的那樣,不僅頭疼愈演愈烈,而且腰上的傷口也遲遲沒有癒合,感染的情況早就已經出現。這段時間的談瑤一直在斷斷續續的發著燒,只能說她在最後還能堅持著給他們三人準備了大量的物資,那都是在靠她不似常人的非凡意志力在堅持。
再加上談瑤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飽受空間異能的反噬之苦,自從她昏迷之後,能清醒過來的時間就變得一天比一天少。
而隨著談瑤的情況一天比一天惡化,談玲也變了很多。哪怕喬興晨和陳初梅再如何有耐心的去哄勸著談玲,談玲都好像是對自己姐姐的情況有了預感一樣,每天在談瑤昏迷的時候就寸步不離的守候在旁邊。有好幾次,喬興晨和陳初梅在過來給姐妹兩個送飯的時候都能看到談玲在看著談瑤的病容默默垂淚。
喬興晨和陳初梅一直都是知道談小姐是如何的愛護這個妹妹的,但是談玲卻因為他們不知道的原因而一直都對談小姐的親近表現得有些冷淡,為此陳初梅還曾經和喬興晨偷偷抱怨過——她總覺得作為一個姐姐,照顧自己妹妹到這種程度談小姐已經做的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