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著深綠色油漆的鐵門隨著談瑤手上的力道發出沉重的一聲悶響,彷彿這扇門已經很久都沒有被人開啟過了。
談瑤的心隨著大門的開啟往下一沉,直覺不好的同時讓身後的喬興晨和陳初梅負責好警戒,然後她就大步走進去了。
柳蕾的家放眼望去就和談瑤曾經聽柳蕾口中描述的一樣,乍一看就只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小院。前院用紅磚和水泥鋪了地面十分平整,小院的最前方又有用水泥磚塊劃分出來的小菜園,小院的西側是一間小屋,根據柳蕾曾經的描述那裡應該是柳爸爸柳媽媽存放一些小型農具的地方,而小屋旁邊就是通往後院的月門。
只不過現在那間小屋的窗戶玻璃都已經碎得不成樣子了,就連正屋的玻璃也被不知道什麼原因給擊碎了。
正屋的大門大敞著,有一隻喪屍貓似乎是聞到了新鮮人肉的味道,已經從正屋大敞著的門裡鑽出來了。
喪屍貓的皮毛已經腐爛到看不出原本的花色,但是它的體型比正常的貓大了足足有四倍,乍一看去,彷彿是一隻血色的豹子從屋裡鑽出來一樣。
談瑤還沒來得及動手,那頭喪屍貓就被談瑤身後一直跟著的喬興晨用三顆子彈就給爆了頭。
那喪屍貓原本正準備向著突然闖進自己領地的人類撲過來,但是沒想到先是被喬興晨兩顆子彈打瞎了眼睛,趁著喪屍貓還在哀嚎卻又抓不住方向的時候,喬興晨一顆子彈正中喪屍貓的眉心,那喪屍貓嘴裡的哀嚎還沒來得及結束,就徹底沒了聲息。
談瑤走過去,蹲下把喪屍貓腦子裡的晶核收進空間裡,然後起身就進了屋。她身後的幾人見狀,也快步跟了進去。
可以看得出來,這間屋子原本的主人十分熱愛生活。
雖然居住的只是普通的平房,但是卻收拾得十分整潔,不僅各類物品都安置妥當,在堂屋的沙發上還能看到原女主人親手編織的毛線蓋毯。蓋毯的毛線應該是用的不知道從幾件毛衣上拆下來的舊毛線做的,但是花色搭配得十分和諧,紅紅黃黃的花紋好像能勾勒出一片來自山野間的金秋。這原本應該是一間佈置的很溫馨,很有家庭氛圍的房子。
但是,如果這間堂屋的牆上和地上沒有被噴濺出的大量血液弄髒就更好了,如果通往兩間向陽的臥室的門口沒有趴著好幾具已經腐爛到看不出原貌的屍體就好了。
談瑤不顧這幾具屍體腐爛時散發出來的濃烈臭氣,快步走上前檢視,發現雖然這些屍體有男有女,但是沒有一具的身形體長符合柳蕾的樣子的。
談瑤鬆了一口氣,進到一間看起來就被佈置得粉粉嫩嫩的一間臥室。
裡面的東西都已經被不知道什麼人給扯亂了,就連那些原本應該被擺放在各自位置上的那些傢俱都已經不翼而飛。但是談瑤卻還是從被扔到地上的幾件衣服裡找到了一件看起來略微有些發舊的淺藍色連衣裙。
談瑤記得很清楚,這件連衣裙是在她們大學新生入學報到的那天,柳蕾穿在身上的那一件。
當時柳蕾穿著這件連衣裙,雖然小臉蛋板得臭臭的,但是一頭柔軟的天然卷的長髮輕柔地散落在肩頭,淺藍色收腰的連衣裙襯得柳蕾腰肢纖細不盈一握。可愛漂亮得就好像櫥窗裡展覽的精緻洋娃娃。
那是談瑤和柳蕾的第一次見面,兩個人當時因為陌生所以沒有說上一句話,倒是雙方的家長你遞我一根菸,我問你附近的超市在哪裡的聊得很歡快。
談瑤把那件連衣裙收進空間裡,起身的時候眼前一黑,幾乎就要站不住摔倒。
陳初梅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扶住了談瑤的胳膊,這才勉強穩住了談瑤的身形。
“再去後院轉一轉,如果還是沒有找到人的話,咱們就出發,去安城吧。”
談瑤嘆息一聲,這樣說道。只不過也不知道這話是對著身邊眾人說的,還是對著她自己說的。
在就要轉身離開堂屋的時候,談瑤忽然眼尖地發現大敞著的堂屋的門上有一道被刀之類的鋒利的物品砍過的痕跡。
喬興晨湊過去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回過頭來十分篤定地對談瑤說:“談小姐,這是在砍人的時候留下的痕跡。”說著,把自己手裡剛剛從縫隙裡找到的一截斷指給談瑤看。談瑤看到喬興晨手裡的斷指斷面清晰,但是指甲卻是正常的顏色長短,應該是手指的主人在活著的時候被人砍掉的。
由此就可以推斷出這裡曾經發生過打鬥,屋子裡的那些血跡,還有那幾具屍體,應該都不是在喪屍襲擊的情況下被慌亂留下來的。
是倖存者,那是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