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熊槐到了邗城。
為了確保大王安危,九江郡守昭應將邗城的官員全部提前趕了出來,由郡尉景翠全權負責大王的安保。
熊槐得知後將昭應和景翠兩人狠狠罵了一頓,他到來之前已經告知二人,一切照舊。沒想到昭應全然沒把他的話聽進去,雖然熊槐理解昭應的想法,但是這種行為絕對要給予懲罰的,否則以後各地都爭相效仿,他還能不能再出巡了?
昭應與景翠被各罰俸半年,降爵一級。罰俸是小事,降爵可就嚴重了,昭應當場就哭了,委屈得很。
熊槐鐵石心腸,將二人攆了出來。不過熊槐想了想還是派人告知昭應、景翠,二人之功過皆在九江,只要他們將廣陵城按照計劃修築完成,確保九江郡不受越軍侵擾,他會賜予他們更高的爵位。
收拾好心情,昭應與景翠第二日便引著熊槐視察廣陵城。
邗城是邗溝與長江的交匯點,廣陵在邗城以北五里,以後會將整個邗城囊括進來,成為楚國防備越國的東南重鎮。
廣陵內城週四裡,外城周八里,城牆高三丈,厚丈許。當然,這些都只是規劃,外城城牆還在築基,內城也才剛剛有了規劃,至今還沒有開建。這裡毗鄰楚越邊境,人口不多,築城人力不足,為此昭應多次捎信給昭陽訴苦,看在自家兄弟的份上,昭陽不得不調派了一批囚犯給他,以加快建城速度。
築城十分辛苦,應召而來的普通國人待遇最好,尚能有一口飽食,至於囚犯、奴隸之流,也就維持著餓不死,想吃飽那是不可能的,稍有不慎就是一頓鞭子,每天都會有人消失不見。
當然熊槐是看不到這些的,在熊槐到來之前,昭應已經嚴厲威脅過勞役們,都要在大王面前好好表現,而那些平日裡不太聽使喚的早已經被關押了起來。
對於奴隸與囚犯來說,唯一的好處便是這幾日終於有了飽食的機會,只是不知他們心裡會不會念楚王的好。
看著一隊隊肩扛手抱、喊著不知是楚地還是越地號子的勞役們,熊槐不住地點頭,同時對昭應的幹練也十分滿意。
“越國近況如何?”邊走著,熊槐邊問景翠。
“回大王,自廣陵築城以來,越軍幾乎每月都會偷襲侵擾,但是規模不大,尋常只有數千人的兵力,偶爾才會過萬,郡守與臣通力協作,越軍不曾佔得便宜。”
“嗯,君山的將兵能力寡人信得過。不過越軍也是鍥而不捨啊,如此這般也不是辦法,哪裡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越軍只須成功一次,對我軍來說也是承受不起的,必須想辦法除掉這支越軍。君山可知越軍主將是何人?”
“回大王,交手幾次過後,臣已經探得敵軍主將是文遠。”
“文遠?”熊槐略微震驚了一下,“可是名相文種的後人?”
“正是!”
文種啊!熊槐有些感慨,他是越王勾踐的謀臣,和范蠡一起為勾踐最終打敗吳王夫差立下了赫赫功勞。可惜下場不是很好,滅吳後,他自覺功高,不聽從范蠡勸告繼續留下為臣,被勾踐不容,最終受賜劍自刎而死。
“此人謀略如何?”
景翠頓了頓,“臣與之交手數次,難分勝負。”
“哦?”熊槐吃了一驚,“看來此人還是個帥才嘛!嗯,是個麻煩,得儘快除掉此人。文家在越國地位如何?還有范家,哦也就是范蠡的家族。”
“當今越王宰勳的母族正是文家。至於范家,臣只知其也是越國望族,並未與其交過手。”
“外戚家族啊!”熊槐意味深長地笑道,“君山,你只管戰場長與這個文遠一較長短,其餘的就交給寡人吧!”
漢武帝就:()新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