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改郡縣以來,雖然封君還是世襲,但其權勢也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削弱。此次漢水洪災最嚴重的鄧、邔、鄢陵三城皆有封君。但是鄧君早已經被熊槐強迫南遷,如今也是生死未知。邔、鄢陵兩城的封君也算老實,熊槐也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處理他們。
這一次洪災,邔、鄢陵兩位封君損失可謂慘重。因為沒有及時收到告警訊息,當洪水來臨時,他們只來得及攜帶家眷以及隨身的財物逃了出來,至於來不及帶走的財物,不是被洪水沖走,便是被家奴捲走。
兩位封君一合計,找到了南郡郡守昭鼠,讓他做主。作為郡守,昭鼠對於封君只有監督之權,而封君遭受的損失他自然冷眼旁觀,連連推脫,等到令尹昭陽到來,昭鼠便將兩位封君帶到了昭陽面前。
雖然昭陽也做不了主,但是他卻想了一個主意。他派了兩名令尹府幹吏分別統計兩位封君的損失,然後等待大王處理。
如何處理封君,就看他們上報的財產有多少了!
兩位封君難免有些心虛,心裡琢磨著該如何上報財產的損失。
熊槐來到之後,先是聽昭陽彙報了目前的災情,昭鼠從旁補充。
三城均是大縣,戶在五千以上,鄢陵更是達到了八千戶。洪水尚未退去,具體的損失暫時無法統計出來,肯定還有許多人困在城中或者某些高處。死亡人數一直在上升,鄧城最慘,死亡八百多人,失蹤一千多人;邔城死亡四百多人,失蹤八百多人;鄢陵死亡四百多人,失蹤一千多人。
熊槐越聽心越往下沉,僅僅三城,就死了一千多人,若是洪水範圍再大一些,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流離失所的民眾安置地如何了?”熊槐問道
“回大王,目前從三城撤離的民眾都已經妥善安置,安置地點在鄢陵城西北,那裡地勢較高,不虞洪水之險。郡兵還在三城進行救援,救出的民眾陸續遷往那裡。”
“郡兵傷亡如何?”
昭陽略一沉默,道:“已經有二十幾人遇難。”
“都是為國而死的英雄,妥善安置其家人,子女有願意就學的,登記在冊,寡人打算在各郡設立郡學,屆時可令其免費入學。”
“喏!”
“一場洪水,不但今年絕收,土地因為洪水淤泥的原因,明年能否繼續耕種也在兩可,要充分做好南陽郡今明兩年糧食減產甚至絕收的準備,如果南陽儲糧無法做到自給自足,可從京畿、漢中、南郡等地調撥,絕不能有餓死人的事情發生!”
“這幾日糧價如何?”
“這”昭陽來到這裡之後還沒有來得及關注糧價之事。
昭鼠也沒有注意道這個問題,一時之間兩人都有些緊張。
“事關民生,要關注一下,防止宵小生亂。令尹事情太多,恐忙不過來,上官臚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去吧!”熊槐沒有責怪昭陽、昭鼠兩人,將這件事安排給了上官臚。
“喏!”上官臚領命而去。
熊槐繼續說:“南陽郡要恢復往昔,尚須時日,災民不能一直住在安置點。這樣吧,洪水過後寡人便正式頒發郡學令,各郡自辦郡學,令尹可提前統籌,昭鼠統計一下災民中的壯丁數,南陽郡的郡學就辦在鄢陵城,除了重建自家房屋,這些壯丁也要負責建造郡學,如此可讓災民自食其力,免得生事。若是有人趁機囤積糧食,哄抬糧價,一定要嚴厲打擊,無論是誰,絕不可姑息之!”
“喏!”
“對了還有,提前備一些過東的衣物,洪水之後怕是有嚴寒。”
到了最後,昭陽才提及兩君之事。
“損失?”熊槐冷笑一聲,“寡人的損失誰來承擔,難不成要寡人找老天嗎?令尹統計財產這一招不錯,寡人倒要看看兩君家底有多厚實。若是太多,那寡人就要懷疑他們侵奪寡人的財產,要查!至於捲款而逃的家奴,這些人是要捉拿歸案的!”
昭陽是懂熊槐心思的,他接著問道:“大王,其後兩君如何安置?”
“嗯…先看看他們財產多寡吧,不過寡人料想兩君也都是遵紀守法之人,寡人也不能無緣無故剝奪他們的財產。但是邔、鄢陵兩城在洪水之後恐怕短時間難以恢復,而且也難以保證明年漢水不會再來一次洪水,是以我打算將兩君安置到別處,按其財產多寡重新劃分封地,讓他們永遠遠離洪水禍患,諸位以為如何?”
“大王高明!”
“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寡人就先見一見兩君,撫慰一下他們的心靈。”
昭數很快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