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槐想坐看北方諸侯亂戰的意圖落空了,昨日景翠傳來訊息,越軍又開始蠢蠢欲動。
面對越王三番兩次的侵擾,熊槐有些惱火,越國的行動讓他無法全心投入到楚國變法大業中。
五月初,越軍偷襲廣陵,好在景翠早有準備,越軍損兵折將,大敗而回。然而景翠又再度上書,言單純以東海郡之兵力,不足以遏制越軍,請求熊槐另派援軍相助。
熊槐召開了一次小範圍的軍事會議,商討如何應對越國的侵擾。
對於如何應對這一次越過侵擾,他的重臣們分成了兩派。昭陽、沈衍、鶡冠子主張舉兵反擊,給越國一次嚴厲的打擊,教越王宰勳做人;田忌、孫臏、屈匄則認為此一時期不宜鋒芒過露,小範圍爭奪無妨,切不能動作過大,一則損耗國力、延緩變法進展,二則迫越過甚,容易招致秦、齊改變其既定戰略,提前對楚國動手。
熊槐對這兩派莫衷一是,一時之間拿不定注意。
相比而言,其實熊槐更傾向於田忌三人的提議,保守戰法。但是對於越國的屢次騷擾,熊槐又十分惱火,他的內心總是想給越王一個教訓。
熊槐沒有立即下決定,他決定再考慮幾天。
五月初五早上,略陰,氣溫涼爽,熊槐決定出去走走。他拉上羋月,著便服,在太一營的暗中護衛下,來到了百家學院。
因為事前沒有通知,學院方面沒有人知道楚王此刻正行走在學院的青石板小路上。
學院是開放的,隨意人進出,所以顯得比較熱鬧。當然,來來往往的也多是士子抑或嚮往學問的貴族。
除了學院的一些重要人物外,能認出熊槐的人很少,更不用說羋月了。羋月知道熊槐不想被人認出來,是以表現地略微隨意一些。
兩人就這麼走著,突然迎面走來兩名年輕計程車子。領頭一人身材頗為高大,一臉豪氣,一人身材修長挺拔,頗為英武。
“大王…”熊槐原本沒有注意這兩個人,羋月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袖子。
“怎麼了?”
羋月努努嘴,示意熊槐看看那兩名士子。
“夫子無論如何也爭辯不過…”走在最前面的那名士子正揮舞著手臂跟同伴說著話,突然啞巴了一般,愣怔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迎面走來的熊槐與羋月二人。
“魏冉你怎麼了?”身旁的景缺問道,他也兼修軍事學院與百家學院的課程,今日課後剛好碰上魏冉,二人便結伴準備去城裡飲酒作樂。
魏冉愣怔了一下,突然反應了過來,正欲與羋月打招呼,突然意識到能跟姐姐走在一起且讓姐姐落後一個身位的那個人…魏冉猛地緊張起來,再看那人氣度…魏冉直咽口水。
錯不了,是他!
楚王!
魏冉一個激靈就欲上前見禮,卻不料姐姐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姿勢,魏冉一時不知改如何反應了。
景缺也看出了魏冉的異常,他不認識楚王,也不認識羋月,不過看了一眼羋月美豔的容貌,便笑著拍了拍魏冉的肩頭,“魏冉,你是失魂了嗎?就算人家姑娘再貌美,你也不能如此失禮啊!”
“啊?”
魏冉反應慢了些,略一回味便推開景缺,低聲道:“休得放肆!”
景缺有些震驚,這魏冉仗著姐姐是大王夫人在學院裡一向是橫著走的,如今卻像老鼠見了貓,著實令人不解。
喜歡一個人,竟能如此做派。
景缺直搖頭,拉著魏冉就要走,魏冉卻一動不動。
“你弟弟魏冉?”熊槐問道。
“回大王,正是!”
“走,過去打個招呼!”熊槐說著,便向著魏冉他們走去。
“大王…”羋月無奈,小碎步跟了上去。
見二人徑直走了過來,魏冉臉色劇變。這個時候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失禮事大!
魏冉正欲施禮,熊槐已經走到跟前伸手托住了他的胳膊,低聲道:“無須見禮!”
這時候景缺也反應了過來,他激動地嘴直哆嗦。他最佩服的有兩個人,一是族兄景翠,再就是楚王。今日不期而遇楚王,景缺感覺有點暈眩,也明白了為何一向豪邁的魏冉竟會如此。另外一人想必就是魏冉的姐姐,楚王夫人羋月了!
“大…大王!”魏冉緊張地叫了一聲。
“見過大王!”景缺也趕緊見禮。
“你就是魏冉吧,呵呵,你姐姐經常在我面前提及你,還有你的事蹟!”
事蹟?魏冉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