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軍斥候穿越山谷繼續北上發現了秦軍的蹤跡,隨即尾隨其後,直至秦軍進駐商邑。
昭滑、景翠、魏榮三人不敢貿然攻城,便也撤回於邑。三人商定由昭滑守於邑,景翠和魏榮回武關稟報戰況。
武關城,楚軍大營。
聽完景翠的彙報,田忌頓時滿面春光,“以五萬兵力阻擊十萬秦軍,竟能取得如此之大勝,老夫可從未想過。這騎兵之威,當真了得!只不知秦國是否還有餘力再起爭端?”
“秦國接連三敗,損兵數十萬,國力衰退,其如今自保尚可,恐已無餘力再與我爭武關。”鶡冠子說道。
田忌點點頭,“言之有理。如此一來,武關便暫時安穩了。稍後我飛書大王,言明此間戰況,是攻是守請大王定奪。在此之前,我們先以守為主,守住於邑,同時密切監視商邑之秦軍。”
花紅柳綠的四月間,郢都王城之內一片喜氣洋洋。前兩天,羋夫人誕下一子,大王第三子,公子子稷。
熊槐初年,嫡長子公子橫出生,今年七歲,生母是王后南芷;熊槐三年,次子公子子蘭出生,今年五歲,生母是夫人鄭袖;熊槐四年,公主瑾瑤出生,今年四歲,生母是夫人田夕;熊槐七年,第三子公子子稷出生,生母是夫人羋月。
四個女人,四個子女,雨露均霑。
公子橫自五歲開始便拜孟子為師,跟隨他學習儒學。嫡長子拜入儒家,這讓朝中許多人大跌眼鏡,畢竟大王從來都是對墨家、法家以及縱橫家頗多青睞,他們都以為大王即位數年後轉了性子,欲以王道治國。以至於郢都的儒家士子一時之間炙手可熱起來,儒學館也如雨後春筍般建立起來,許多王公貴族之家也紛紛從列國聘請大儒或其弟子作私教。
對於這一點,熊槐是不知道的,況且這也非他的本意。在他看來,諸子百家各有優劣,都有自己立意的至高點,都有可取之處。所以他的子女,諸子百家都要學習,儒學啟蒙而已。
他的子女也並不是非要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老師。熊槐在王宮內建了一座學堂,並聘請諸子百家中的飽學之士以及昭陽、田忌這樣的重臣,屈原、蘇秦這樣的年輕才俊給王子、公主以及公室子女授課。兄弟姐妹們在一起學習成長,有助於培養他們之間的感情,免得將來再發生悲劇。同時也讓朝中大臣們多瞭解一下他們。
熊槐經常會將橫、子蘭、瑾瑤湊到一起,出一些題目考校他們,當然熊槐認為這僅僅是自己的樂趣而已,並不是想從他們身上看出些什麼。
其實,熊槐自己也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帶著歷史的成見對待他的孩子們。
完成了今日的考校,兄妹三人愁雲慘淡的臉色瞬間變得陽光明媚起來,嘻嘻哈哈跑到後花園玩耍去了。看著他們歡快的背影,熊槐氣得鐵青的臉色也很快恢復。
就在這時,雲無心從遠處走來,腳步輕快,面色紅潤。
熊槐知道多半是好訊息,心情不錯,便打趣道:“我們家大的都已經快七歲了!”
一聽這話,雲無心冷上眉梢,薄怒道:“堂堂楚王沒個正形,也不怕別人笑話!”
“可是武關的好訊息?”熊槐連忙轉移了話題,跟臣下開玩笑,傳出去影響確實不好。雲無心從來沒把他這個大王當回事,而他自己也沒把雲無心當臣僚,當然也沒有別的心思,很奇怪的事情。
雲無心點點頭,臉上恢復了平靜,將一張紙條遞道熊槐眼前。
看完田忌飛書回來的武關軍情,熊槐開懷大笑。
午後,熊槐將昭陽、沈衍、雲無心、昭雎、屈匄、甘茂、青山、唐眜召集到偏殿,商議武關的下一步行動。
“以寡敵眾,騎兵大展神威!商於之勝,寡人以為騎兵當記首功,諸位以為如何?”
“今日方知,大王昔日執著於購買戰馬、建立養馬場、組建大規模騎兵意義之所在!”昭陽說道,“此戰過後,天下戰國都已見識到騎兵之強!日後的戰場,將是騎兵主導的時代!”
“步、騎各有優劣,要旨在為將者靈活運用。”熊槐補充道。
“騎兵最關健在戰馬,而各諸侯中,若論戰馬之雄峻、數量之多,當屬秦國。倘若有一日秦國組建起強大的騎兵,我們又該如何應對?”沈衍問道。
這無疑是當頭一棒,眾人的興奮轉眼間化為憂慮。
“確實是個問題,”熊槐嘆道,“不過寡人之前也曾說過,騎兵雖然強大,卻也不是不可戰勝。若強大便不可戰勝,秦國也不會有今日。”說到這裡,熊懷感嘆道:“函谷關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