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悠悠,宛如潺潺流淌的溪水,悄無聲息地又走過了半個月的光陰。終於,到了換班的時候,林宇總算是結束了這段日夜顛倒、令人疲憊不堪的工作週期,彷彿是從一場漫長又混沌的苦戰中暫時解脫了出來,迎來了難得的休息日。
白天的時候,林宇拉上窗簾,讓屋子陷入一片昏暗,好讓自己能盡情地補補覺。他往床上一躺,很快就陷入了沉睡,這一覺睡得還算踏實,像是把之前積攢許久的睏意都一點點地消散在了這靜謐的夢鄉之中,等到了晚上,整個人便精神了許多,那往日裡因疲憊而顯得有些黯淡的眼眸,此刻也恢復了幾分光彩。
或許是這段時間裡,那些離奇之事如同頑固的藤蔓,始終緊緊纏繞在他的心頭,讓他無論如何都放不下心中那如熊熊烈火般的好奇與探究欲;又或許是覺得此刻難得有了些許精力,林宇在這夜深人靜之時,心底那股想要探尋些什麼的衝動再次湧起,驅使著他又一次嘗試用他那獨特的方式,去叩響那隱藏在夢境背後的神秘大門,期望能從中挖掘出些許真相,解開心中那越積越多的謎團。
然而,這次進入睡眠的過程卻顯得格外怪異,一種壓抑的情緒如同陰霾一般,始終死死纏著他,讓他彷彿置身於一片迷霧重重的沼澤地,每向前一步都覺得無比艱難,甚至都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睡著了,那種感覺就像是半夢半醒之間,被一層無形的紗幕籠罩著,看不真切,也掙脫不開。
不知過了多久,林宇迷迷糊糊地有了意識,周圍是一片濃稠得化不開的漆黑,宛如被無盡的黑暗吞噬了一般。他緩緩睜開眼睛,視線卻有些模糊,彷彿眼前蒙著一層薄薄的輕紗,一切都看不真切。不經意間,他往天花板上隨意地一瞥,這一眼,頓時嚇得他心臟差點停跳,那感覺就像是一盆冰冷的水,毫無預兆地從頭澆到腳,讓他整個人瞬間如墜冰窖。
只見天花板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隻磨盤大的蜘蛛,那蜘蛛渾身毛茸茸的,每一根絨毛都好似鋼針一般,透著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質感。八條細長的腿微微顫動著,像是在黑暗中伺機而動的八條繩索,隨時準備將獵物緊緊捆住,那模樣在這黑暗裡顯得格外猙獰,彷彿下一秒就要張牙舞爪地朝他撲下來,把他拖入無盡的恐懼深淵之中。
“滾!”林宇下意識地在心底發出這樣的驚呼,在他的感覺裡,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地往旁邊一滾,試圖以最快的速度遠離那可怕的東西,他覺得自己彷彿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想要躲避這突如其來的恐懼源。可實際上,他的身體依舊靜靜地躺在床上,紋絲未動,一切不過是他腦海中的應激反應,讓他產生了已然躲避的錯覺罷了。
過了好一會兒,林宇才稍微緩過神來,他鼓足了勇氣,再次緩緩睜開眼睛,小心翼翼地仔細看去,這一看,才發現原來是虛驚一場,那所謂的磨盤大蜘蛛,不過是天花板上燈的形狀在黑暗中造成的錯覺罷了。那燈的輪廓在陰影的襯托下,竟巧妙地勾勒出了蜘蛛的模樣,再加上他此刻本就緊張兮兮的,才會錯看成如此可怕的東西。他長舒了一口氣,抬手擦了擦額頭上不知何時滲出的冷汗,暗自嘲笑自己膽小,想著可能是最近神經太緊繃了,才會看啥都害怕,這草木皆兵的狀態,還真是有些可笑又無奈啊。
平復了一下心情後,林宇重新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儘快平靜下來,再次進入那或許能探尋到什麼的狀態之中。可沒成想,接下來發生的事更是驚悚到了極點,彷彿是黑暗中隱藏的惡魔,故意要捉弄他一般,接二連三地丟擲恐懼的炸彈,讓他應接不暇。
又過了一陣子,林宇感覺有什麼東西碰了一下自己的頭頂,那觸感冰冰涼涼的,像是一條冰冷的蛇滑過肌膚,讓他猛地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過來。他下意識地翻動身體,此刻面向了床邊,趕忙睜開眼睛看去,這一看,差點把魂都嚇沒了。
只見一隻體型龐大的黑影狗不知何時出現在床邊,那狗正直立著身子,用前爪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頭頂,動作看似並無惡意,卻也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怪異。一雙眼睛在黑暗中泛著幽幽的光,那光猶如來自地獄深處的鬼火,透著一種陰森森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慄。它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一聲不吭,既沒有發出低沉的嗚嗚聲,也沒有其他多餘的舉動,就那樣無聲地盯著林宇,彷彿在審視著什麼,又好像帶著某種別樣的意圖,可那意圖卻隱藏在這無盡的黑暗之中,讓人捉摸不透。
林宇的心跳瞬間像是被點燃的鞭炮,“轟”的一下就炸開了,整個人的血液彷彿都凝固了起來,身體變得僵硬無比,一時之間竟動彈不得。他瞪大了眼睛,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