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與林曉被封入石棺,黑暗如黏稠的焦油,密不透風地裹住他們。每一絲空氣都好似灌了鉛,沉重得讓人窒息。林曉的牙齒不受控制地打戰,身子簌簌發抖,本能地往楊帆身旁蹭去,試圖汲取一絲溫暖與安全感。楊帆也好不到哪兒去,心跳如擂鼓,冷汗浸溼後背,但他仍強裝鎮定,伸手輕輕握住林曉的肩頭,給她無聲的安撫。就在絕望將他們徹底吞噬之際,一個神秘聲音仿若從無盡深淵穿透而來:“置之死地而後生。”
聲音未落,世界陡然天旋地轉。凜冽寒風呼嘯而至,裹挾著雪沫子,好似萬千鋼針,狠狠紮在他倆身上。眨眼間,兩人置身於一片茫茫雪地,狂風怒號,暴雪肆虐,天地間一片混沌潔白。還沒等他倆從震驚中緩過神,一位白鬍子、仙風道骨的老者已現身眼前。老者一襲素色道袍,衣袂在狂風中烈烈作響,白髮鬍鬚隨風舞動,面容平和卻透著歷經滄桑的睿智。只見他緩緩抬手,輕輕一揮,溫潤光芒自掌心奔湧而出,化作絲絲縷縷的暖光,纏上楊帆與林曉。剎那間,他倆身上的傷口好似被溫柔的手撫平,斷裂的骨頭復位,撕裂的肌肉癒合,枯竭的法力如沉睡的火山蘇醒,澎湃地回流,迅速攀升至頂峰。
感受到體內脫胎換骨的變化,楊帆和林曉滿心驚喜與感激,當即躬身行禮,齊聲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老者慈祥地看著二人,微笑著擺擺手:“該說感謝的是我才對,我留在此地已經快五百年,你們的出現讓我看到了希望。”
“五百年?前輩,你是神仙嗎?”楊帆與林曉不禁瞪大雙眼,滿臉驚愕。老者仰頭暢笑,聲若洪鐘:“什麼神仙,我只是個修道之人。”林曉眨眨靈動的眼睛,好奇更甚:“那爺爺,你怎麼會留在這裡五百年?”
老者微微仰頭,目光迷離,仿若穿透時空,回到了五百年前那段驚心動魄的過往:“那時,我為求突破,雲遊至天怒山附近。初臨此地,便覺一股磅礴又邪異的力量波動,好似深沉悶雷,在靈覺深處炸響。我心憂世間安危,毫不猶豫踏入天怒山脈。”
彼時的天怒山脈,仿若被黑暗詛咒。山林墨綠陰森,霧氣濃稠如實質,絲絲縷縷的陰氣仿若毒蛇,蜿蜒遊走。老者腳踏飛劍,在林間疾馳,面色越發凝重。終在一處隱秘山谷,尋到了那股力量的源頭——金甲殭屍。那殭屍周身金甲光芒詭異,透著腐朽氣息,幽綠鬼火在眼眶跳躍,恰似來自地獄的業火,燃著毀滅的慾望。
老者迅速抽出背後佩劍,劍身寒光凜冽,映照出他堅毅的面龐。他口中唸唸有詞,語速極快,音節鏗鏘:“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惟道獨尊。”隨著法訣念動,他周身泛起一層柔和金光,光芒初時如晨曦,漸次強盛,驅散周遭小片黑暗。他腳下輕點飛劍,身形如電,裹挾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朝著金甲殭屍刺出一劍。劍刃撕裂空氣,發出尖銳呼嘯,裹挾的金光仿若破曉曙光,直取殭屍咽喉要害。
金甲殭屍仰頭髮出震天嘶吼,聲波呈實質化衝擊,震得四周樹木瘋狂搖晃,枝葉簌簌紛揚,好似下了一場綠色的葉雨。它紋絲未動,待到劍至眼前,才猝然揮出枯爪。那枯爪速度快得好似暗夜流星,瞬間撞上劍刃,“鐺”的一聲巨響,金屬交擊聲震得山谷嗡嗡迴響,震得人耳鼓欲裂。老者頓感一股雄渾大力撞來,手臂痠麻,虎口崩裂,鮮血順著手腕淌下。他借力一個後空翻,穩穩落在一塊巨石之上,眼神愈發冷峻。
“哼,孽畜倒是有些蠻力!”老者冷哼一聲,雙手飛速結印,十指靈動變幻,快得只留下道道殘影。“三清敕令,靈火焚天!”剎那間,憑空生出熊熊烈火,火焰呈幽藍色,溫度奇高,所經之處,積雪瞬間汽化,升騰起大片白茫茫水汽。土地被燒得焦黑開裂,滋滋作響,好似痛苦哀號。火浪如洶湧怒濤,張牙舞爪地朝著金甲殭屍席捲而去,沿途的石頭都被烤得通紅,幾近融化。
金甲殭屍周身屍氣暴漲,瞬間匯聚成一層墨色護盾,幽綠光芒在盾面詭譎流轉,好似邪祟的眼眸。火焰撞上護盾,發出滋滋啦啦的聲響,好似強酸腐蝕金屬,僵持不下。殭屍趁勢前衝,衝破火浪,枯爪再次探出,這一回,爪風呼嘯,帶著碎骨殘渣與腐肉碎末,惡臭熏天,令人幾欲作嘔。老者躲避不及,被抓傷肩頭,鮮血飛濺,染紅了素色道袍。傷口處瞬間泛起一抹詭異黑紫,屍毒開始侵蝕。
“可惡!”老者怒目圓睜,全然不顧肩頭傷痛,將佩劍拋向空中。雙手不停變換法訣,口中高呼:“乾坤借法,劍引天罡!”佩劍瞬間光芒大盛,分化出數十道劍氣,每一道劍氣都粗壯如柱,蘊含著磅礴靈力,好似從天而降的星辰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