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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突遭變故,陰霾驟起

隱霧村的盛夏,日光像是被繁茂枝葉織就的巨網篩了一遍,碎成星星點點的金芒,慵懶地鋪在蜿蜒曲折的青石板路上。微風宛如俏皮的精靈,裹挾著山林間新割青草、初綻野花的馥郁芬芳,絲絲縷縷,悠悠拂過眾人漲紅又滿是笑意的面龐。小院裡,石桌被歲月打磨得坑窪不平,上頭攤著一張皺巴巴的手繪地圖,歪扭的線條勾勒出村裡各處神秘角落,歡聲笑語如同靈動的雀鳴,在暖烘烘的空氣中肆意跳躍、穿梭。

就在這興頭上,錢宇的手機響起,錢宇示意了一下是他媽媽打來的,去外面接聽一下,於是歡快的跑到院子中,可沒過一會,錢宇猶如行屍走肉般走了回來,臉色蒼白,隨時都有可能癱倒在地

楊帆正笑得開懷,被這變故驚得挑眉,胳膊肘狠狠搗了林曉一下,使了個急切的眼色。林曉心領神會,敏捷起身,幾步追到門口,探出頭去,秀眉微蹙喊道:“錢宇,你怎麼啦?出什麼事了嗎?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那聲音帶著幾分擔憂,在小院外狹窄幽長的小巷裡撞來撞去,惹得幾隻覓食的野貓好奇張望。其餘三人也跟著圍到門口,目光如炬,齊刷刷鎖定在錢宇顫抖的背影上。

錢宇仿若被抽去了全身的筋骨,雙腿一軟,緩緩蹲下身子,雙手像是兩把鐵鉗,死命揪住自己的頭髮,指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好似要把頭皮都扯下來。他雙肩劇烈抖動,起初只是從嗓子眼擠出幾聲壓抑的嗚咽,如困獸在狹小牢籠中的低吟,轉瞬便化作聲嘶力竭的痛哭,那哭聲猶如洶湧的怒濤,衝破堤壩,在寂靜的小巷裡轟然炸開,驚得四周空氣都泛起肉眼可見的漣漪。眾人驚惶失措,趕忙奔過去。楊帆心急如焚,一個箭步上前,雙手如鐵鉗般扳住錢宇肩膀,手指深深陷入他的肩胛,連聲追問:“錢宇,你怎麼啦,說話啊!”趙虎更是漲紅了臉,脖子上青筋暴突,粗著嗓子吼道:“你別哭了,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事,你說啊!”那架勢,彷彿要用這震天的吼聲,把錢宇心底的悲傷給硬生生震散。

錢宇淚眼模糊,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而後決堤而下,順著臉頰沖刷出兩道清晰的淚痕。他嘴唇哆嗦得厲害,像是冬日裡在寒風中瑟縮的殘葉,艱難地擠出幾個字:“我姐……我姐姐沒了,我姐沒了……”話音未落,又是一陣肝腸寸斷的嚎哭,鼻涕、口水混著淚水糊了一臉,整個人狼狽不堪,卻又讓人心疼至極。楊帆和林曉面面相覷,滿心的關切像是被堵住的泉水,憋在嗓子眼,不知如何勸慰。趙虎眼眶泛紅,像頭護犢的老牛,猛地將錢宇摟進懷裡,雙臂收緊,輕輕拍著他後背,一下又一下,柔聲道:“哭吧,哭出來就好了。”孫文也默默湊上前,環抱住錢宇,雙手搭在他肩頭,語氣堅定得不容置疑:“我們陪著你,我們一起回去。”楊帆與林曉相視點頭,齊聲說道:“對,我們陪著你,走,我們現在就回去。”

眾人火燒眉毛般衝進屋子,手忙腳亂得好似熱鍋上的螞蟻。衣物、雜物被隨手抓起,一股腦兒塞進包裡,拉鍊扯得咔咔作響。孫文攥著錢,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腳下生風般衝向車站去買車票,那背影很快消失在巷口拐角處。其餘人則匆匆向趙虎的爺爺奶奶告別。老人正坐在堂屋搖椅上打盹,被這動靜驚醒,聽聞噩耗,渾濁的眼眸瞬間蓄滿悲傷,臉上的皺紋更深了幾分,連聲道:“快去快去,多陪陪那孩子。”聲音裡帶著幾分哽咽。

趕到車站時,孫文已大汗淋漓,後背的衣衫溼了一大片,他氣喘吁吁,手裡揚著幾張還帶著體溫的車票。車子很快啟程,破舊的車廂晃晃悠悠,好似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在艱難踱步。車身嘎吱嘎吱作響,似也被這哀傷氛圍籠罩,窗玻璃上蒙著一層水汽,模糊了窗外飛逝的景色。錢宇把腦袋深深埋進臂彎,身體抖得像狂風中的落葉,簌簌有聲。趙虎伸出大手,那手寬厚又溫暖,緊緊握住他冰涼的手,手上微微發力,試圖傳遞些許溫暖,大拇指還輕輕摩挲著錢宇的手背。車廂裡寂靜得可怕,往昔的歡聲笑語好似一場遙遠又虛幻的美夢,此刻只剩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的悲傷。

趙虎打破沉默,聲音低啞得如同老舊的風箱,對著楊帆、林曉和孫文緩緩說道:“錢宇的姐姐叫錢玥,是個特別溫柔的大姐姐。早年,錢宇爸媽忙生意,一頭扎進商海,沒功夫管孩子,他是姐姐一手帶大的。不管校內校外,姐姐對他的照顧無微不至,下雨天送傘,生病時守夜,他倆感情深著呢。”說著,他手上加了幾分勁,輕輕拍著錢宇的肩膀,每一下都飽含著安慰,好似這樣能撫平錢宇心口撕裂的傷痛。

楊帆咬了咬唇,猶豫再三,還是小聲問道:“那姐姐是因為什麼去世的?”林曉一聽,杏眼圓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