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交手的頻率越來越快,整個山體內部都有他們交手的痕跡,交手餘波幾乎將大山內部掏空。
幾百個回合之後,水邢眉頭一皺暗忖道:“不行,在大山中她的力量源源不絕,必須將她打出去。”
想到這兒他暗中捏了個斂息法決,將自己的氣息死死隱藏住,隨即身形一閃就徹底消失在阿米的感知中。
“怎麼回事?”
阿米喘息著,察覺水邢消失在自己感知中,雖然內心有些疑惑,不過她還是抓緊時間恢復著自身狀態。
突然她面色一變,慌忙間在腳下凝聚了一層厚厚的土盾,剛做完就見一柄槍尖出現對著她急射而來。
猝不及防之下她被這股力量直接帶著向上升騰。
“不好...”
她瞬間明白了水邢的意圖,面色狂變間已然來不及反應了。
兩位陸地神仙的交手何其快,一步慢就徹底丟失了先機。
她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這股力量直接帶著向上,隨即衝破了山頂,最後又被衝擊力帶著衝上了數百米高空。
水邢不與她硬碰硬,這讓她有瞬間的不知所措,因此直接被這股力量給帶到了天空中。
一來到高空,脫離了自己的主場,她就感覺力量在快速消失,甚至就連腳下的土盾都快要潰散。
她面色有些慌亂,身形閃動間就要再次向著下方落下。
“你沒有機會了,死。”
這時下方傳來水邢的聲音,隨之而來的則是一道白色冰龍山呼海嘯般對著阿米的面門衝擊而來。
遠處的姜春白笑道:“這一次她必死無疑。”
道主也笑道:“天空可是水道友的主場,她沒了主場優勢,幾招就能被水道友破去防護,此戰已沒有懸念。”
槍道主殺伐,加上天空這廣闊的主場可以任由水邢騰挪,幾乎能讓水邢的力量發揮到極致。
果不其然,阿米顯然也明白這一點,眼中閃過恐懼。
她面前的土盾失去了大地的支撐,直接變成了虛幻,在接觸冰龍的一瞬間直接破碎。
長槍槍尖瞬間接觸到她的面板,阿米甚至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與槍尖刺破心臟的冰冷感覺。
這一刻她感覺時間都變慢了,腦海中瞬間閃過自己的一生。
渾渾噩噩的在部落中生活了十六年,未聞經,未開慧,不知外界之廣闊,自己的世界就只有那一片原始密林。
每日過著天黑睡,天亮醒,日出捕獵,日落而息的生活,從沒想過去見見外面的世界。
那時的她從身到心都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原始土著。
直到一位白衣負劍少年的到來才改變了這一切。
那位屠戮他們部落的惡魔白衣少年教她學藝,讓她脫離了矇昧無知的原始生活,讓她懂得思考自己的未來,也給她帶來了新生。
她一生只見過少年三次,每一次都印象深刻。
第一次她相見拜師。
第二次少年告訴自己外界很大,讓自己有機會走出去看看。
第三次少年卻讓自己閉關百年,百年內不準出世。
而自己也同樣問了少年三個問題。
“為什麼要變強?”
“我能成神嗎?”
“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的回答震耳發饋。
“為什麼變強,因為變強能明悟天地至理,找到真我,脫離愚昧。”
“神?區區元嬰罷了,若我想,也能立地而成。”
“名字?不過大道一途不知名的求道者爾,賤名不足掛齒。”
...
生死間腦海中電光火石,阿米卻並沒有對於死亡的恐懼。
只是在長槍刺進胸膛的瞬間,她心中有著淡淡的遺憾。
“我知道你讓我百年不得出世,是為了讓我避過這場劫難,可我成神終究沒忍住內心的激動之情,想要找你分享這份喜悅。”
“可我終究沒有避開這場劫難,只是我有些遺憾,到死都沒有知道你的名字。”
“師父...”
在意識陷入黑暗之際,阿米恍惚間看到遠處有一道劍光疾速飛來,隱約能看到其中有一位白衣少年,雙目冷芒如電。
她想要強撐著再看一眼少年,卻終究再也堅持不住,意識徹底陷入黑暗。
...
“只要捏碎你的元嬰,就能讓你魂飛魄散。”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