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簪子在兩隻不同的手裡以同樣的方式飛舞著。
無月明大笑起來,這兩個小丫頭雖然天資一般,但卻能吃苦,沒想到出去之前竟邁進了點星,他正要誇誇她們,身後卻傳來震耳欲聾的響聲。
身後劍門關的隘口上,睚眥大軍終於按捺不住,衝了下來,劍門關外狹長的小路成了衝鋒陷陣的坦途,密密麻麻的睚眥像潮水一樣湧了下來,像是一條奔流而下的瀑布。
無月明蹲下身來,握住兩個丫頭的手,對她們說道:“修道一事其實是你們爺爺在暗地裡幫你們的,我自己那一套歪門邪道不入流,教了你們反而害了你,所以這麼久我其實沒有教給你們什麼,也算不上是你們的師傅,我更喜歡你們叫我哥哥,畢竟我和你們向晚哥哥是過命的交情。”
“哥哥。”兩個小丫頭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叫出了口。
無月明開懷大笑,抓亂了兩個丫頭的頭髮,“師傅能教你們的,我不會,但哥哥能教給你們的,我倒是有一件。”
“那就是決心和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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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放下一切,仗劍走天涯,平天下不平事需要勇氣,留在家裡,安穩過日子,接受自己平凡的一生也需要勇氣,願意放棄自己的夢想,而去實現姐妹夢想的,更是需要莫大的勇氣。”
“如果害怕,那就乾脆不要有什麼幻想,但如果你有什麼想做的,那就一定不要害怕。去做遠比做到要重要的多,反正做和不做最後都會死,做了至少死的時候你不會看不起你自己。”
無月明說罷,拿開了兩個丫頭抓著他衣服的手,轉身向後,一件件地褪去了身上的衣衫,露出了乾瘦的上半身,但隨著他一步步向西而行,乾瘦的身子漸漸膨脹起來,結實的肌肉重新出現在了他的身上,寬厚的肩膀又能承載萬物,但與之一同膨脹起來的,還有他身上那一條條難以治癒的傷痕。
他走到雙手懷抱在胸口,一言不發的黎滿堂身前,對他說道:“看在我幫你照看了幾個月孫女的份上,能不能跟你要兩件東西?”
“要還是借?”
“你如果覺得我還能還的話就當我是借的吧。”
“我有些好奇,你當真就不怕嗎?”
“其實有一些,但你把那兩件東西給我,我就不怕了。”
“我怎麼不知道這兩件東西還有這種本事?”黎滿堂甩了甩袖子,兩道黑光躥向了無月明。
“因為你劍法不行,自然不知道。”無月明接過兩道黑影,暮雲劍和春樹刀分握於左右兩手,挽了兩朵漂亮的劍花。
“你怎麼知道我劍法不行?”黎滿堂冷哼一聲。
“我沒見過你的,但我見過向晚的,他的劍法就不行,你又能好到哪去?”
“你還敢拿他開玩笑?”黎滿堂冷冰冰地說道。
“呵,他要是不滿意了,讓他在那邊磨好刀,一會兒見面了,再給我來幾下。”
高臺上的決明子最後一次舉起了雙手,大陣中央的光點再次跳躍起來,劍門關那的睚眥也跳下了懸崖,黑壓壓一片衝向了大陣。
無月明踩著欲拒還迎的光點走向陣外,身後的光芒越來越盛,手裡的暮雲春樹有些冰涼,黑色的刀身在金光的照射下閃著森森寒光。
遠處數不清的睚眥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捲起的煙塵鋪天蓋地,就像天上的黃雲一般翻湧著,熟悉的腥臭氣息鑽進了無月明的鼻子裡,和身前身後這些天地異象比起來,無月明渺小得像一隻螻蟻。
暮雲春樹似乎也感受到了自己命不久矣,微微顫抖起來,這讓無月明沒來由的也有些膽怯。
身後的光芒終於沖天而起,遠處的睚眥也衝到了大陣邊緣,無月明回頭瞥了一眼,光點載著眾人已經飛到了半空,所有人都低頭看著他,兩個小丫頭雖然被黎滿堂揪著脖領子,但仍舊哭鬧著朝他揮舞著雙手。
果然嘴上說和實際做還是有些差別,他嘴上雖硬,可要說一點不怕那一定是假的,不過對於害怕一事,他一向都有自己的秘法。
“素梨人全夥在此。”
無月明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喃喃自語道,剛說罷就害羞地笑著搖起了頭,然後抱著一絲僥倖偷偷地向後瞄去。
這一瞄可不得了,他看見了顧西樓,看見了朱玉娘,看見了陸義,小武,孟還鄉,還有劍門上的所有人,就連黎向晚和慕晨曦也都笑著向他揮手。
無月明由衷地感嘆道:“先生果然厲害!”
顫抖著的暮雲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