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銃兵按原計劃衝擊”
“長炮兵轉向換葡萄彈,待敵進五十步射擊”
“短炮兵待機發射”
“長兵手護住炮兵”
吳開先連續下達了命令。
看著高速衝來的騎兵,吳開先嘆了口氣,關寧騎兵要能像這麼不要命的打,何至於建虜如此猖獗。
“咔嚓!”納暮肽感到馬匹一跪,然後就被甩了出去,當即摔了個嘴啃泥,身體翻滾著把周圍的鐵蒺藜都插到身上,疼得他是滿地打滾。其身邊的騎兵也一樣紛紛摔倒。
就在戰兵們作戰的時候,輔兵們也沒有閒著。在背後和側翼挖掘陷坑,佈設鐵蒺藜是他們的常規任務,這些東西對緩步前進的步兵沒多少威脅,對高速前進的騎兵威脅就大了,陷阱能折斷馬腿,四個尖的鐵蒺藜能扎入馬掌,對摔下馬背的騎兵危險也很大。兵器不分貴賤,不起眼的小玩意只要用好了,一樣可以給敵人以有效殺傷,吳不止一次和士兵這麼說過。
吳將護國軍分成兩陣,前陣交由蔣文指揮,吳開先留在後陣,他看到金騎在五十步開外紛紛摔倒,及時下達了炮兵開火的命令。
“轟......”
高速衝出的一千二百六十顆葡萄彈如風馳電掣一般,金兵先感覺到被鐵彈撕裂的疼痛,再聽到隆隆的炮聲,剛站起來的納暮肽被打得稀碎,他身後亂作一團的金兵金馬也被打得殘肢斷臂滿天飛,沒死透的金兵都在鬼哭狼嚎,在這樣兇狠凌厲的鐵流面前,任何血肉之軀對沖都是徒勞的。別說八百匹馬,就是八百頭碩大的暹羅戰象衝擊,也是白搭。莫雷指揮短炮兵也隨後發射,從天而降會爆炸的炮彈嚇得馬兒亂串奔離,金兵的衝鋒已經不能成型了。
眼見金兵鐵騎的衝擊就在吳軍後陣四五十步的地方被阻止,秦良玉看得連連叫好,迫不及待地命令兩側埋伏的白桿兵衝下去發動側擊,川兵埋伏好久了,已經完全按捺不住勝利的情緒,他們興奮的大喊著衝下山坡,把鐵槍鐵矛狠狠地扎進敵人的身體,金兵騎兵來不及掉頭就被堵截住,衝不起來的騎兵打陣地戰完全不是步兵的對手,他們不是被動地被扎穿,就是被動地被白桿兵的長槍倒鉤拖下馬來,然後被亂槍戳死。
“白桿兵們下來得太快了!太早了!等我打完這炮啊。”陳大炮以最快速度裝好了葡萄彈,再想開炮又發現白桿兵已經快把金騎兵給淹沒了,氣得跳腳大喊。
吳開先也有同感,這一下炮兵們目標都沒了。吳開先只好領著炮兵再向銃兵靠過去。
蔣文對面的金兵也終於潰退了,六輪明軍的急速射已經把他們最後一絲前進的衝動打沒了,再勇猛頑強的野獸遇到能分經裂骨的鉛彈也是白搭,死兵的意志再強也賽不過鋼鐵。活著的金兵恢復了神智,他們不再敢當殺人機器了,這些人唯一的念頭就是掉頭跑,分頭跑,沒命的跑,不顧一切的跑。於是陳大炮們又把葡萄彈換成了鐵彈,以射程的優勢繼續收割。
等炮兵打完兩輪,看到後金兵已經完全不成陣列,吳下達了突擊的命令,朱武端著刺刀就衝了上去,他特意在銃裡留了一顆鉛彈,準備把它送給敵人的指揮官,吳將軍多次和他們自由兵提過,盯著敵人旗下的大官打,旗越大,敵人的價值也就越大。朱武早就看中目標了,只等目標進入射程。
“砰”,阿敏不敢相信的歪倒,一枚鉛彈居然穿透了自己護心鏡和三重甲,還把脊柱攪碎,他下半身頓時失去知覺,重重地從馬背摔到地上。
“老憨,這回如你願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這是阿敏留在世上最後的話。
...
就當剩餘的金兵要衝出谷口時,忽然一彪騎兵正對著己方反衝擊過來,他們都排成橫隊,平端著騎槍,藉著高速馬匹的衝力毫不費力地撞翻敵人,或是把槍尖扎進敵人的身體裡,金兵的馬刀比明軍騎槍短一大截,兩馬一交錯歪倒的每每是金兵,明騎兵排的又是橫隊,一柄馬刀要面對兩柄騎槍,躲過一波後面還有一波,不輸才怪。
盧督師手下有四千騎兵,衝進谷口的越來愈多,殘餘金兵都破了膽,根本沒得打;秦將軍四千伏兵對六百左右騎兵,兩邊都是多打少,沒有懸念的戰鬥很快就結束了。三軍分波次的出來也是吳的建議,如果一萬八千人一起出來恐怕阿敏會掉頭就跑,讓他以為勢均力敵就好完成包圍了。
......
戰後清點,金兵一共遺屍三千五百四十七具,俘虜了跪地求饒的金兵一百一十七人,除少量兵從兩側山脊逃走外基本全殲,繳獲鑲藍旗旗主旗一面,甲喇旗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