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十年(1630)一月四日,永平。
金兵的攻擊已經持續一天半了,大明的旗幟仍在永平城上空高高飄揚。城垣下壕溝裡躺滿了屍骸,其中三成是金兵的,七成是阿哈和擄眾的。
城頭站滿守軍,各持銃箭密集防守,金兵無隙可透。吳開先知金兵勢大,便動員每兩戶出一丁加入必勝軍,又讓趙國忠部一人帶三丁上城駐守,四個時辰做一輪換。在四甕城和四城角各放一百戰兵,甕城內放一架投石機由輔兵操作,又分一千銃兵上城做自由射擊,吳則與蔣文徐海龍李達開各領一部在城中機動,鄭義部騎兵在城中大道警戒待命。後金雖有十萬眾,但城牆沿線就這麼長,人多也擺不開,又缺乏遠端攻擊兵器,故陳屍上千亦無可奈何。
莽古歹看得灼心,那些兵好些是跟他南征北討多年的,那些阿哈本來是可抬旗補充戰力的,那些百姓開春了正好使喚下地幹活的,現在全躺在城垣下成了焦屍。
他只好讓本旗暫緩進攻,又把蠻兒狡叫來叮囑一番,蠻兒狡聽得連連點頭,之後說道旗主請放心,一定不會再有死傷又能讓外人看不出來。莽古歹於是驅馬到旁邊的正紅旗去取經,看看他們有什麼高招。
一進大帳,莽古歹就見到代鱔氣呼呼地擱那坐著,臉上黑一塊紅一塊的,衣衫也被燎了幾個窟窿,連鞭子也燒掉了一截,大貝勒的威嚴是蕩然無存。莽古歹強忍住笑,忙問大哥這是怎麼回事,代鱔說屬下進攻不力,他去陣前督戰,不想城中丟擲一罐酒,摔在近旁噴濺一身,旋即燃起大火,所幸解除衣甲及時,才未釀成慘劇。
莽說明軍這火罐他也見過,一拋過來就是一片大火,燒死十幾個人不在話下,煞是厲害,也不知南朝兵將還有什麼么蛾子法術...代鱔也有同感點頭稱是。代又問莽為何而來,莽說:“額...這個...不是聽說大哥你傷著了嘛,特來看望,你沒大礙我就放心了,那個大哥你好生調養歇息,待為弟衝上城頭去抓百十個南兵大卸八塊給大哥出氣!”說罷驅馬走入阿敏營中。
鑲藍旗損兵折將後學乖了,只在火線外與城頭守軍高聲對罵,阿敏乾脆與美姬在帳中飲酒作樂,見莽古歹來了很高興,直接拉他坐下吃肉飲酒,又特地請來兩個美女作陪。莽古歹連說這怎麼使得這怎麼使得還有軍務在身...他嘴上說著不要不要卻被屁股實誠地出賣了。
見莽坐下,阿敏滿心歡喜,便讓美姬敬酒。莽只見美姬含一口酒,玉臂輕挽,俏麗的臉湊將上來,櫻唇緊貼在莽鬍子拉渣的大口上,柔舌攪動,將酒汩汩送入。莽行伍之人哪裡經受得住此香豔場面,兩頰霎時變得通紅,又感覺一股熱流在丹田中衝撞,幾欲噴薄而出。阿敏見狀趁熱打鐵道此二人是我專為兄長尋覓的,兄長若不嫌棄,就收下以解戎馬之苦。
莽心中狂喜,表面仍假意推辭,阿敏說此二女我一點也沒碰過,特意留給兄長的,哥哥千萬給小弟面子收下,不收就是弟弟沒臉了高攀不上。莽說兄弟說哪裡去了,我收下還不行嗎?阿敏說那就好那就好。
莽又問此美人從何處得來?阿敏說攻下張家灣後有一土財主曰陳什麼萎腥的,攜百兩白銀二美姬前來,稱願意以此換得庇護。我收下後一問二女,原來這財主家世代壟斷漕運,為當地鉅富,家財米糧布帛數以萬計。為弟思之如此鉅富天賜之財,我不取也遲早被別人取,於是率人盡取之。老頭跪地哀求不止,我一想這傢伙一把年紀了禿頭老烏龜樣還霸佔這些個妙齡少女身子真是暴殄天物,於是一刀替老天爺收了他,盡取其財物以實本旗,又尋美人中兩個最出眾的留給哥哥。
莽讚道正當如此,父汗帶我等提頭起兵不就是為了土地銀兩和女人,還真如老憨掛在嘴邊的解南朝民眾於倒懸不成?他唬傻子呢?二人不由得相視哈哈大笑。
一番推杯換盞之後,莽終於想起來攻城之事,便問阿敏有何高招?阿敏稱給守軍乾死那麼多人,有的話早使出來了!明顯守軍充分準備了,附近井也填死了樹也砍光了,做雲梯楯車還得到十幾二十裡外去弄,費時費力也沒辦法,拿人命去填太不值當,守軍一銃一箭就收走了。莽也點頭稱是。
阿敏又小聲說兄長你感沒感覺老憨在用小貝勒們逐步分你我和大貝勒的權啊?莽一想說你不說我還懵逼呢?你一說我一尋思還真是這麼回事,想當年四面佛那會他那臉,到如今他那臉真他媽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阿敏屏退左右,待要細談,侍衛忽在外高喊汗王來視察了。阿敏忙讓美姬換上士兵外套隨莽古歹回營,自己則出迎黃臺及。
看了半天,黃也看出來永平真不好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