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種生活方式的時候不妨點一杯。”
來者微微一笑,忽然眯起雙眼:“你好像有點焦慮。”
“你肯定有比這個更好的開場白吧。”梅爾維爾皺著眉頭嚥下一大口咖啡,勉強地扯了扯嘴角。
“有是有。”來者聳了聳肩,“但我們之間還需要那些繁文縟節嗎?我只是覺得你可能把自己逼得太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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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吧,最近事情太多了。”梅爾維爾隱晦地打了個哈欠,“倒是鄭若涵童鞋,你不好好待在魔都,來‘big apple’有何貴幹?”
鄭若涵咂了咂嘴:“怎麼,我想回來幫敬愛的局長大人分擔壓力,局長您難道不歡迎嗎?”
“你上次自願加班還是在上次。”梅爾維爾以點菸的姿勢開始享用一根棒棒糖,眄視似乎完全不著調的少女。
“薇薇,你可夠無趣的。”鄭若涵有一會兒面露深閨怨婦之色,然後搖了搖頭,開啟終端,給自己點了一杯抹茶星冰樂。
“你倒是好生奇怪,來星巴克不喝咖啡。”梅爾維爾舉起玻璃杯,緊接著是酒保串場的調酒行為。
“我可嘗不出來咖啡的區別,所以我的評價是不如瑞幸。”鄭若涵做了個鬼臉,“好吧,也不全是,大概。”
“還好工作人員聽不懂中文。”梅爾維爾喝完手裡的綿雲冷萃,準備在終端上下單,扭頭看著鄭若涵,“要我請你喝一杯嗎?”
“當然——不用。”鄭若涵擺擺手,“我現在已經習慣70歲老阿姨的生活,雖然換成了19歲的版本,但健康飲食還是保留為好。”
點了超大杯的麥芽雪冷萃,梅爾維爾又轉向鄭若涵。“你來做什麼?”
“和別人說話前先加上稱呼,局長。”少女致敬日向(俗稱:翻白眼),沒好氣地說。抹茶星冰樂送來了。她用微笑向服務員道謝,然後去掉蓋子,舀了一勺最上面的奶油送入口中。眨眼間她便戴上痛苦面具了。“恐怕不是我喝過最好的星冰樂。”
梅爾維爾敲了敲桌上的空杯:“既然來到星巴克的主場,就不用點舶來品了,下次記得點這個。”
“也許吧。”鄭若涵回答,撕開吸管的包裝,往最底下一戳,喝了幾口,然後雙手抱胸,同梅爾維爾四目相對,“我猜你也知道了,我們內部沒有表面那麼團結。”
“我怎麼記得你是最反對猜忌的。”梅爾維爾調侃了一句,雖然單從表情很難判斷,“比起時空管理局外交部門代表(儘管同時還是科研部門的總負責人),我以為你會對在華夏當學生這項工作更有認同感。”
“在我短暫的外交生涯中,外交即為銷售,所以說我是一名銷售員更合適。”少女把玩著吸管,“賣糕的(y god)銷售員。”
見場面一度變得十分尷尬,沉默片刻,她小心問道:“不好笑嗎?”
“鄭若涵,作為銷售員,你在我這裡可推銷不掉自己。”梅爾維爾不知是真正經還是假正經。
“抱歉,我本來只是想緩和一下氣氛。”少女連忙喝了兩口抹茶。
“本來是。”梅爾維爾重複道,望著新上桌的麥芽雪冷萃發呆,“好吧。”她正襟危坐,“回答我一個問題,鄭若涵,一位對組織盡職盡責的忠誠者為什麼會選擇背叛組織?”
鄭若涵低下頭斟酌,然後說:“我怎麼忽然很高興我推銷不掉自己了呢?”
“我是認真的,鄭若涵。”梅爾維爾調出終端介面,“咱們假設一下,有這麼一個人,她挺出色的,明白嗎?她跳級完成了所有學業,在一所名校畢業,得到光輝無限的學位,畢業後開始為世界頂尖的組織工作。她就這麼勤勤懇懇地為她的第一個僱傭單位工作著。然後忽然有一天,出於誰都沒看懂的某些原因,她選擇背叛她的組織,而且手法很不普通——明白嗎?不是向敵人出賣情報,也不是與敵人聯合。不,她使用的手法非常複雜。你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有什麼除了組織之外執著的東西嗎?”鄭若涵撫摸著下顎假想的山羊鬍,“當然,我也是假設。”
“假設的說不是。”梅爾維爾說,“她一切事情的出發點都是組織。”
“她不是間諜、秘密特工或者高階刺客吧?”少女也開啟終端,似是恍然。
“她的生活無聊到了極點,除去她的學習經歷,她也普通到了極點。”梅爾維爾端起麥芽雪冷萃,淺嘗一口。
“我只能從我瞭解的知識來說。”鄭若涵頓了頓,“但是在此之前,我得先確認我們聊的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