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盛,你是沒有心,還是你心裡藏著其他人。我母子三人擋了你心裡那個人的路,你把我們當成墊腳石也毫不在意。”
黎圓瞬間壓住了傷心。
沒有什麼比白髮人送黑髮人更令人絕望了。
她送走了謹寒,她不能再失去僅剩的兒子。
“我可以什麼都不要,我只要把謹墨帶走。”
秦盛冷漠地看著她,“你帶不走他,他舍不下秦家給他的一切。另外,你低估了你的價值。你是我最好的誘餌,只有你能把我想引誘的人引誘出來。”
黎圓恍然看著四周,慘然一笑。
“我還有一個選擇。”
秦盛眼睛裡帶了明顯的慍怒,“黎圓,你最好別惹我生氣!”
“謹寒要是真像你說的還在世,但又不得不假死。他一定有他不得不為的理由,我身為母親,從來沒有為他做過什麼。但……”黎圓平靜地注視秦盛,“我可以為了他去死。”
秦盛顯然是被踩中了底線,怒道:“又是死!你們要這麼有勇氣就給我好好活著!”
“除非你放我走!”
“不可能!”
黎圓嘴角勾起一抹淡然。
秦謹寒的五官與她很像,現在連神韻都像。
挑釁,不屑,冷酷,以及從骨子裡透出的不服輸與倔強。
秦盛這些年與秦謹寒互相捅刀子,最不喜歡的就是他不服輸的樣子。
哪怕把他摁進地裡,他還是挑釁他,那雙眼睛永遠倔強,永遠帶著希望,彷彿那裡面的光永遠不會熄滅。
他倒真希望秦謹寒死了。
至少在他與秦謹寒的鬥爭中,秦謹寒敗了。
他贏了!
他和秦謹寒的分界點在傅冰入獄。
在傅冰入獄之前,他每一次都輕易地勝秦謹寒。
傅冰入獄後,秦謹寒能隱瞞他的事就越來越多,甚至已經避開他的耳目。
他手上能對付秦謹寒的東西越來越少。
秦盛輕撫上黎圓的臉,“你別逼我對你下手!”
黎圓輕笑出聲,“你剛才的眼神就已經洩露了你太多的想法。你想挖我的眼睛,還是砍我的手誘謹寒出來?”
秦盛不悅地抿嘴,“你閉嘴!”
黎圓眼中只剩一遍冷意,“秦盛,夫妻幾十年,你覺得我沒有能擊垮你的東西?我只要消失超過一天,你可以看看明天會產生什麼。”
“連你也設計我?!”秦盛難以置信。
“在你毀了我的兩個兒子之後,你覺得我還能把你當愛人?”黎圓感覺秦盛的鉗制有所鬆動。
她毫不猶豫地甩開秦盛的手,快步上車離開。
秦盛目光陰鷙地看著車子離開。
他很不喜歡被人拿捏!
“秦吾,跟著夫人。我倒想看看她能玩出什麼花樣!”
樣貌普通到沒有任何特色的男人應聲離開。
秦盛看著只剩他一人的大宅,空蕩、冷寂的感覺讓他心裡沒來由的一空。
所有人都走了,只留下他……
他突然後悔讓人設計那場車禍了。
那場車禍加速了秦謹寒離開他的決心。
黎圓離開秦家後,沒有去其他房子,而是去了一個孤兒院舊址。
殘垣斷壁,荒草漫地。
黎詳不解地看著黎圓,“小姐,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我想在上面建一個家。”
她不知道秦謹寒為什麼會對這裡念念不忘。
他小時候受傷昏迷時,總提起這裡。
她是個無能的母親,不能守護孩子。
她只能悄悄地做些沒人能看到的小事。
這個孤兒院她買了十幾年,卻始終放任它一日勝過一日的荒涼。
“家?”黎詳不解。
“黎家不是我的家,秦家也不是,我只能自己打造一個家。”
“只是現在才蓋,來得及嗎?”
“來得及。”
以她對秦盛的瞭解,他不會這麼快就弄死她。
要是謹寒還活著,她對秦盛就還有價值。
秦謹寒隱在黑暗裡,看著慕林傳送的資訊。
“夫人已經離開秦家,去了廢棄多年的安福孤兒院。下午就讓工程隊開始施工,圖紙還是夫人親自畫的。她似乎是打算把那塊地打造成一個家。”
秦謹寒眸光幽深,看不出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