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君暉很清楚,蘇可沁和蘇可悅在蘇河心裡沒有份量。
她們目前能起一點作用,也只是因為蘇小寶需要陪伴。
把他交給其他人,他不放心。
讓蘇可沁和蘇可悅跟他一起生活,他能有兩個親姐姐寵著。
蘇可沁和蘇可悅的母親要是不傻,就不會挑事讓蘇可沁和蘇可悅把事情搞砸。
蘇河:“你說得有幾分道理。我不插手,不代表其他人不會插手。比如,秦盛。這次秦盛的會所已經牽連進去,秦盛手上就有一堆知名律師。他給黎家一點好處,讓黎家從醫院那邊撈足夠的錢,從而放棄告他。”
“秦盛不會這麼天真。我得到訊息,黎清和連迎堯回到江城當晚就去見了秦盛,過了幾天黎清就被連迎堯送到秦盛的會所裡,被虐成重傷。秦盛無論如何都洗不清嫌疑。”
蘇君暉雖不在江城,但他蒐集資訊的能力並不弱。
深耕法律領域的人,通常資訊都靈通。
要不很容易被他們的委託人忽悠。
委託人說的話都得仔細甄別,否則很可能會被委託人弄得身敗名裂。
尤其是蘇君暉。
他除了是他自己,還是蘇家的名片之一。
“照你這麼說,秦盛現在腹背受敵咯?”
“是的。想寫降低黎清死亡影響力的就是秦盛。”
秦家。
秦盛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請了很多名醫過來看,都沒有查出病因。
最後,管家花重金,好說歹說才把姜老爺子請了過來。
姜老爺子看了半晌,隱去眼底的些許驚詫。
“你的毒至少中了十年,能近期才發作,你也算命大了。”
秦盛:“不是傅冰下的毒?”
姜老爺子板著臉,“你要是不分青紅皂白的誣衊我看中的孩子,我也只好見死不救了。”
日漸消瘦的身體讓秦盛沒了往日的銳氣,“請姜老救我。”
“救你之後呢?”姜老爺子收回手,平靜道:“我最得意的小弟子被你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最後還死得異常憋屈。如果他不死,他的未來一片光明。我憑什麼救你?”
“秦謹寒不會死!”
“不會死?他只是個人,他為什麼不會死?你加諸在他身上和心裡上的傷,哪一樣手下留情過?”
姜老爺子怒視秦盛,“你身體受損的時候心慌失措,謹寒呢?他就不會疼?我看你死了正好,秦家就此倒下。秦家的破爛倒了正好。”
秦盛聞言笑出了聲,“姜老,您太天真了。秦家能逼秦謹寒做這些事,你覺得秦家只有我?我死了,不會動秦家分毫,還有其他人補位。秦謹寒要是再不出來,他想知道的秘密就永遠不可能知道。”
“你要想告訴他,給他燒紙就行了。”姜老爺子不為所動。
“你……”
憤怒讓秦盛劇烈地咳嗽起來。
秦謹寒不可能死。
姜老爺子和傅冰都是當世名醫,再不濟還有傅冰身邊的寧宛。
姜老爺子醫者仁心,給秦盛紮了一針。
秦盛劇烈的咳嗽漸漸平緩下來。
“你的毒已經入骨,我治不好,只能給你開些藥,讓你最後的日子能好過一點。”
姜老爺子出去開了藥方。
秦盛披衣起來。
他坐到沙發的另一頭,看姜老爺子,思路在快速盤算。
姜老爺子突然抬頭,“想囚禁我?”
那聲音完全不似九十多歲老人能發出來的。
“你是誰?”
“送你入黃泉的人。”
秦盛聞言非但不慌,反而坦然地靠向椅背。
“你要是殺我,真正的秦盛會永不見天日。”
“他都消失這麼多年,死了也沒關係。”
那語氣,分明是秦謹寒。
秦盛突然哈哈大笑,“秦謹寒,你中計了!”
那白髮蒼蒼的“老人”也不惱,仍慢條斯理的寫寫畫畫。
“原來你不是秦盛,難怪你會性情大變。”黎圓的聲音從大門傳來。
她義無反顧選擇的男人,怎麼會是狠辣、冷漠的畜牲?
秦盛喃喃道:“是你,是你給我下毒。”
“我毀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我不該毒死你。”
坐著的老人卸下面具,露出秦謹墨的臉。
秦盛瞠目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