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夫人看到傅冰正站在蘇楚的墓旁,頓時冷了臉。
這母女倆真陰魂不散。
傅冰看了看墓碑上的名字,又看了看蘇老夫人一行人,與烏時換了個位置。
任葉站在傅雅的墓前,與蘇老夫人相望。
蘇老夫人冷漠地移開目光,讓人打掃蘇楚的墓。
原來傅雅當年堅持葬在這裡不是因為這裡能遙望江南,而是這裡有蘇楚。
江南對她而言,不值得有任何留戀。
她願意來,是因為這裡有她真正的戀人。
蘇老夫人極力控制自己不去看傅雅和傅冰。
一個害死她小兒子,一個長得有幾分像她。
蘇老夫人將目光落在傅冰的臉上,眼裡帶了輕蔑。
低賤的戲子,也敢像她。
傅冰迎著蘇老夫人的目光,面色坦然,對她眼裡的輕蔑無動於衷。
果然,她還是不喜歡蘇家人。
她原先還在心裡默默檢討了一下自己,以為是自己對頂級豪門的嫉妒。
現在發現不是,是他們對她不尊重,有敵意。
任葉走到傅冰和烏時身邊,當做沒看到蘇老夫人,徑直對傅冰說道:“我們回去吧。”
“嗯。”
蘇老夫人的目光更加銳利。
“你是任葉?”
任葉回頭挑眉,“難得你還記得,真不容易。”
“把那人的墓移走!”
“你有這份閒情把你的寶貝兒子遷走唄,好好的蘇家子弟,不葬在蘇家的祖墓裡,非得一個人孤伶伶的流落在外。”
“都怪那個狐媚子!”蘇老夫人恨聲道,說完瞪了傅冰一眼。
傅冰很快明白了蘇老夫人說的是誰。
她走到任葉面前,“雖然您年紀大,應該尊重您幾分。不過,您對我母親不尊重,我也不必太尊重您。您凡事管好您自己和您身邊的人,其他人的事就不勞您費心了。”
“還有,您評價別人之前,請先看看自己的德性。我怎麼說也救過你們蘇家三條命,您當著您救命恩人的面說我母親的不是,您這幾十年都活到狗肚子裡了?連一點生而為人的教養都沒學到?”
“你說什麼?”蘇老夫人氣得渾身直顫。
傅冰在她的印象裡很尊重她,也進退有度。
沒料到,居然這麼伶牙利齒。
“耳背聽不清嗎?我再重複一遍好了。”傅冰冷聲道。
蘇老夫人推了身邊的管家。
管家順勢倒下,滑稽又誇張地叫了幾聲。
“哎喲,一定是三少爺顯靈了,怪我沒給他收拾他的家門口。”
說著跪爬到蘇楚的墓前磕頭。
被管家這麼一打岔,傅冰也懶得再理他們,扶著任葉緩緩下了臺階。
“任叔叔,我以前不願意過多探聽我母親的隱私,當時我認為她沒有親口告訴我,應該是不願意讓我知道。但有人中傷她,我連別人為什麼中傷她都不知道,我覺得憋屈。”
“你母親真正愛的人是蘇江、蘇河的弟弟蘇楚,蘇楚傳言是蘇家三子中最聰明的,但體弱多病。我不知道他和你母親是怎麼認識的。他們之間的感情很好,有你之後,我來江城看過,那是我見蘇楚的最後一面,沒過多久他就走了。我記得你當時還叫他爸爸呢。”
“我不記得了。”
“小孩子不記得很正常。你記得你母親被人好好的愛過就好,她一直留在江城,是因為你和蘇楚。只要江城有你們其中一個,她都願意留下來。”
“嗯。”
三人步行到車邊,任葉回首看著大片的墓園。
目光落到其中的某一座墓上。
“你母親是我難得會尊重並佩服的女人,她對蘇楚的愛足夠堅韌,對你的愛也足夠包容與寵溺。知道你所經歷的一切,再看看你現在的個性與處事就能知道她曾給過你多少愛了。”
正因為遇到過傅雅,其他的女人在他眼裡就索然無味了。
“她曾經給你的愛,足以為你抵禦你所面對的風雨。”
傅冰跟任葉看向同一個地方,眼神黯然。
“我和她愛的人都沒能保護她。”
“她病的那幾年,是你堅定不移地守在她身邊,也是你的朋友陪她最後一程,沒有讓她孤獨的走。”
一陣冷風襲來,烏時開口,“上車。”
蘇老夫人一直用餘光打量著傅冰,心裡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