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時冷漠地看他。
秦盛:“我對傅雅的瞭解也不深,但她跟蘇家曾有過一段密切的關係。這很可能是她對傅冰好的原因。”
“跟蘇家的誰?”烏時不允許他把話說得模稜兩可。
“蘇家除了蘇江和蘇河,還有誰?”
“蘇楚。”
那個在二十幾年前就死的蘇家老三。
曾經是蘇家最耀眼的人,驚才絕豔,燦若寒星。
最後卻一生未娶,死得猝不及防,成了蘇家不敢提及的痛。
秦盛:“你處理過傅雅的身後事,應該能知道一點。其他更深的東西我也不知道。”
烏時衡量他話裡的真實性。
那段過去離他太遙遠,他未必能查到真實的內容。
“秦謹寒,你我父子一場,最後給你一句忠告。”
烏時平靜地看他。
“你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蘇楚、傅雅都是你的例子,你遲早會成為另一個他們。你倒不如學蘇江,當個不吭聲的聰明人,妻兒雙全,走上人生巔峰。”
“你乖了幾十年,結果呢?”烏時輕笑道,“秦雙,一味的乖順無法讓你存活,只會讓別人輕視你,更會讓人在該捨棄的時候毫不猶豫。你要保住你兒子的命,你只能信我。把你所知道的,全告訴我。”
秦盛沒有立刻開口。
透過柵欄,他盯著烏時滿臉疤,已經能確定他就是秦謹寒。
這個男人,是他親手鍛造出來的,卻始終耀眼得讓他頭皮發麻。
他身上被迫染上髒汙,脊背始終挺得筆直,仍舊帶著乾淨的銳利。
秦雙大部分時間都視才傲物。
因為他是挑剔的宗親會挑中的人。
唯一服的,只有秦謹寒。
他曾一次又一次的演練秦謹寒的困境,他發現他無法比秦謹寒做得更好。
甚至沒有秦謹寒給出的答案,他根本想不到事情還能那麼做。
如果他當初能助秦謹寒一肩之力,秦謹寒是不是早掀了秦家背後的那堆噁心的人?
秦盛的眼中閃過一抹瘋狂……
烏時在兩個小時後,走出看守所。
脊背在隆冬的清晨流下冷汗。
他站在雪地上,抬頭仰望烏雲壓頂的天空,一如他此刻壓抑的心。
此時,一輛江南的車牌駛過他面前。
烏時收回心神。
車上的人降下車窗,露出任葉清俊的臉。
任葉仰了仰下巴,“上車。”
烏時把車鑰匙扔進他自己的車,轉身上了任葉的。
“我在江南看過秦盛的卷宗,沒有我和小冰車禍的案子。我想再添一把火讓他重判。”
任葉說完,不動聲色地看烏時。
“看來你和他已經達成了某種平衡。”
“秦家的宗親會不會讓他活著,應該就是這兩天的事。”
“也好,我和小冰車禍的事可以等下次再用。”
烏時點頭,“你知道傅雅和蘇楚的事?”
“秦盛告訴你的?”
“嗯。”
“真應了那句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傅雅和蘇楚的事我知道得也不多,但蘇楚那麼耀眼的人突然沒了,很多人都很驚訝,自然而來有很多人的目光。”
烏時無法確定任葉的話裡有幾分真實。
他決定不試探,直截了當地問:“你對小冰好,是因為她是傅雅的女兒,還是因為她是蘇家的女兒?”
任葉微微蹙眉,“小冰知道了?”
“她還不知道。我不想告訴她。”
“別讓她知道。她一個人都到現在,不必讓她跟蘇家有關聯。一旦她跟蘇家有關聯,將來她所獲得的所有成就落在外人眼裡都是依靠蘇家才得到的。她已經走到現在的級別,沒有必要多此一舉。”
烏時:“蘇君暉在查了,相信很快就查到。保守估計蘇君羨、蘇君轍也參與了。”
任葉把車窗開了一條縫。
刺骨的冷風灌進車內,迅速驅散車內的溫暖。
任葉看著蕭瑟的街道。
“我寧願她乖乖地在江南待著,少參與點江城的事。江城風雲詭譎,蘇家、秦家都太亂了。她又是最關鍵的一環。”
任葉長長地嘆了口氣,“如果能勸,把她勸回江南。在江南,我的手能伸得很長。在江城,我未必能幫上太多忙。”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