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
黎深腦子嗡嗡的,看著連迎庭久久回不過神。
“你說的都是真的?”
連迎庭點頭,“是傅冰和秦謹寒救了她,她的仇已經報完了。目前正在心理醫生那邊把過去的記憶抹掉,等她結束後,我們和爸媽一起去接她回來。”
黎深點頭,“希望韓蕙還活著的事能讓爸媽的心情能好一點。”
連迎庭想到他爸媽當下的狀態也皺眉。
他爸媽嘴裡再嫌棄迎堯,也不可能放棄他。
指責他,也是希望他能早點找到人生中正確的選擇。
找不到,他會自我懷疑,像無頭的蒼蠅亂撞。
連迎庭當天晚上就坐飛機飛到韓蕙所在的禹城。
與他同一航班的,還有蘇君羨。
連迎庭換了個位置,坐到蘇君羨旁邊。
“去禹城出差?”
“私事。你呢?”
“也是私事。”
蘇君羨聞言挑眉,“別是做同一件事。”
“我有個朋友在那邊做心理諮詢,去看看她。”連迎庭說得很直接。
蘇君羨心裡有數了,“最近有個病人引起了全球最知名的心理學家artist的注意,就是你的朋友?”
“也許是。”
蘇君羨:“artist沒露過臉,這次突然出現,我認為不是個好現象。如果沒把握,我希望你能提醒你朋友,別病沒治好,還出了大問題。”
“謝謝提醒。”
蘇君羨也言盡於此,便轉移了話題聊他們合作的專案了。
連迎庭:“最近你們邁向江南的腳步有點大,尤其往醫療領域的步子大到容易崩盤的程度,以你的性子不會做這麼不理智的事。”
“她以後有極大的可能定居江南,我們先提前打基礎。”
“她”指的是誰,不言自明。
連迎庭抿了一口紅酒,“你們付出得再多,也未必能得到你們想要的結果。”
“我知道。”
蘇君羨再清楚不過。
越瞭解傅冰的過去,他就越明白,他們現在的付出於事無補。
他們的行為更像是單方面彌補,以此來減輕他們心裡的愧疚與遺憾。
對傅冰而言,未必是好事。
如果她知道,她的親人近在咫尺,曾高高在上的看著她痛苦和被冤枉。
這個衝擊對她才是巨大的傷害。
禹城國際機場。
一架架飛機在閃爍著的地勤車的指引下穩穩地降落。
蘇君羨和連迎庭道別後,各自上了各自的商務車。
與此同時。
通道一個頭發花白戴口罩的男人被保鏢圍在正中央張揚地前往機場的地下停車場。
無視不遠處寫著“artist”的接機牌。
男人上車後,摘下口罩,赫然是秦盛的臉。
秦盛問道:“人在哪兒?”
“在心理診所住著,當值的心理醫生讓她住三個月。”
“三個月……”
秦盛沉吟半晌,“夠了。”
韓蕙的病例是他這十年來遇到最有挑戰性的病人,把她的記憶完全洗一遍,灌入新的身份認知,她是否能正常融入正常的生活?
是否真的對曾經的記憶毫無記憶?
這個課題可遇不可求。
哪怕知道秦謹寒和烏時都盯著他,他還是沒忍住親自來了。
錯過這一次,會成為他一輩子的遺憾。
就在他踏入artist工作室時,他的臉色瞬間變了。
他盯著窗邊的暗影。
僅一眼,他就認出那人是誰。
秦!謹!寒!
秦盛摒退了所有保鏢,開啟燈。
“你的情報網很不錯。”
“餌用得好。”秦謹寒冷聲道。
秦盛哈哈大笑,“不愧是我親手培養的繼承人,有勇有謀,還心底有愛。秦謹寒,你的每一步都安排得很好。”
“給一片廢墟當繼承人?你還挺有創意。”
秦盛:“秦家能風雨百年屹立不倒,自然有它的過人之處。它露在地表的部分毀了,不代表它的根系短裂。”
“你要是願意管理,它一定能迸發出比以前更奪目的光彩。”
“我沒興趣,也不願意。我更想要你和你身為的宗親會死透,省得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