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時皺眉，她那個時候還清醒？

傅冰見他皺眉，“怎麼了？”

“如果你確定，我會再仔細地查一遍。只要他出現過，一定會留下痕跡。”

烏時看著她好了不少的臉色，“看來他的位置誰也無法取代，才有他一點蛛絲馬跡，你的臉色都好了很多。”

“有些人一旦入了心，哪怕恨也會恨得模稜兩可。”

“他真的回來了，你會怎麼做？”

傅冰沒有馬上回答。

過了半晌，她才說道：“我不知道。”

“你還恨他嗎？”

“恨！”

烏時的身體一僵。

“就算我不恨他，他也不會放過他自己。”傅冰眼神突然放空起來，“烏時，我不知道我的感受你能不能理解。秦謹寒在我這裡的位置跟我媽媽一樣重要，因為幼年的經歷，我沒有安全感，也不信任別人。我真正能信任的人只有他們兩人。”

“你的行為看來不是不能信任別人的人。”

她好像能愛所有人，也願意幫助他們。

“那是因為我很清楚我將來與他們的關係會走到什麼程度，我在很多關係裡都是給予者，只有他和我媽媽，我想要索求，想要從他們身上得到更多愛，並且在他們在我身邊的時候，我也這麼做了。”

“秦謹寒的那套別墅，前後一共花了35億，大部分東西是為我打磨的。哪怕我入獄了，那些東西還在進行。”

“我曾經不願意仔細去看，昨天進去的時候才發現每一處都是我們曾經討論的設計。”

傅冰的眼淚從眼角悄悄滾落，“我對所有人都很好，但只有他會讓我把最壞的情緒釋放出來。”

“我並非只有好的一面，醜陋、黑暗的那一面只對他一個人。就像你，你心裡的傷和黑暗，也只會對特定的那個人展露。”

烏時深深地看著她，“不，連她也不會知道。”

傅冰難得孩子氣地歪了歪腦袋，“這是男女思維的差異，還是性格不同？”

“不知道。”

烏時忍著揉她腦袋的衝動，說道：“我要離開幾天，去好好查秦謹寒的事。同時，我要去會會秦盛。不把他解決了，你和秦謹寒就算遇到了，你們的問題也無法解決。”

“我讓鄔越、陸元、沈臨星過來陪你，省得你又偷懶不吃藥。”

“你一切小心。”

烏時忍不住說道：“你世界裡曾經的黑暗我……”

他頓了頓，“我們會一點點幫你擦掉。”

“傅冰，你最好一輩子明亮！”

“就算不站在頂峰也沒關係，你只要是你就行！”

傅冰突然熱淚盈眶。

她張開雙臂抱住烏時。

烏時恨不得把她揉進骨血裡，但動作依舊剋制。

輕輕抱了抱她，就立馬鬆開。

烏時等鄔越、陸元和沈臨星都到了才離開。

鄔越拍著小胸脯說道：“冰姐，你一定要對我有信心哦。我很厲害的，我能保護好你。”

“我相信你。”傅冰篤定道。

鄔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陸元和沈臨星先後給傅冰把脈。

陸元：“你的身體基底比普通人好很多，還是寧姨的方法適合你。養的時間久，但對身體最好。”

沈臨星疑惑道：“怎麼沒見寧姨和何伯？”

“他們去附近畫畫，估計要住一個星期。你們這次住久一點，可以跟著寧姨好好請教。”

“嗯嗯。中醫平臺那邊已經很穩了，我和陸元可以放個長假。”

陸元想到之前循規蹈矩的生活就一陣搖頭，要不是隔三差五遇到有意思的病人，他真待不下去了。

傅冰捏了捏陸元的臉，“你這表情能再苦一點嗎？”

“能。”陸元笑嘻嘻地說道，“我去找黎瑞哈，晚上一定回來陪你。”

“麻煩加個‘們’。”傅冰笑道。

“不加，就是要這麼曖昧。”

陸元邊說邊往外跑。

在江南的時候，傅冰也沒約束他。

他還是有些不舒服，很想跑回來找黎瑞。

黎瑞剛下手術檯，一出門就看到穿著連體衛衣的陸元沒個正形的靠在白牆。

“牆踹髒了，你刷啊？”

陸元聞言瞬間笑彎了眼睛，“黎瑞，我好想你哦。”

跟著黎瑞身後的醫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