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山廣剛剛接回自己的肩膀,他就仰起頭了,這是不得不如此。
伊萬?諾維奇風輕雲淡地抓住了他的頭,就像一個劊子手一般,審視著他的脖頸,似乎考慮從哪下刀,從後腦還是到頭皮。
感到髮絲之間那被拉扯的疼痛,許山廣有些齜牙咧嘴,他很想給伊萬?諾維奇的那酷酷的帥臉狠狠來一個拳頭,但說實在的,客觀來講,沒有修為加持的他,並不是這外國男人的對手。
甚至,對戰面罩女人都不行。
但是……也許能策反,讓他們內鬥。許山廣充分發揮了自己想象力,他覺得面罩女人可能會基於某種女性特有的良善品德,幫助他免於伊萬?諾維奇的拳腳相加。
“你說,我該從哪裡下手,來報答你剛剛那什麼,一根又一根的標槍的回覆……明明只要照做就好了,為何不聽我的話,也對,真是好玩的樣子,你那時候笑了,對不對,你笑得很開心,就像小屁孩拿到了真槍一般,是不是?你覺得你自己有了力量,就以為自己並不會落得像現在這般下場,我猜得準確嗎?”
伊萬?諾維奇低下頭,對著許山廣的耳朵惡狠狠地說道,顯然,他有折磨計劃了,看許山廣如同在炫耀一般,想刺激他的心靈深處。
許山廣低垂眼簾,笑了笑,沒說話。他並沒有伊萬?諾維奇那種自出生就植入骨髓的貴族情節,想讓他感到屈辱,還不如左擁右抱美女,在豪車上嘲笑他牛馬一般的普通人身份。
用階級壓迫,才是一般原則。
伊萬?諾維奇微眯雙眼,旁若無人地給一副沒事人樣的許山廣的腰子,來了一腳,這勁道讓許山廣臉摩擦在地,白銀鐵樹的樹根堅硬如岩石,戳得他自然是面門出血,鼻骨裂開。
“你是覺得我不會殺你是吧,沒錯,我是不會殺你,但請不要高興得太早,這是個該死的過家家遊戲,確切點說,我只是無法殺死你。”
伊萬?諾維奇話到最後,反而突然有些落寞,本該趾高氣昂的他,語氣裡有了一絲傷感。許山廣忍著巨疼不出聲,他男子氣概被激發了,他很恨,什麼叫不想殺,你們境外勢力天生有異心!我作為接班人,我為祖國我光榮!但,他也很清楚,很現實,知道自己確實是惹到不該惹的人。
他聽得很仔細,很敏銳地察覺到這外國男人話裡面的味道已經變得很奇怪了。
那人誰啊?神經病,一群神經病圍繞那個神經病,真是惹不起,自己曾經就是一個普通學生,臭打遊戲的,哪有什麼複雜的人際關係。
許山廣是怎麼都回憶不起什麼時候他能與別人有過這種天大的恩怨,自己何曾可以得到這種因果的照耀。
我是欠你家錢了還是挖你祖宗的墳,有必要跨國而來,跟蹤,監視,囚禁,拘束,上綱上線啊?
這簡直堪比“順著網線來說我要殺你!”
雖說,許山廣的確在網路上噴過人,但那些人估計也是跟他一水的貨色,所以他是真不明白指使伊萬?諾維奇的大人物,到底是怎麼產生這個動機的。
許山廣無法想象駕馭面罩女人和伊萬?諾維奇的人,究竟是長了個什麼腦子。
他現在就有一股衝動,他非常非常想吐槽伊萬?諾維奇這種忸怩,作為下級的奴僕情緒,但又怕說出口只會讓一旁的面罩女人也感到不喜,畢竟是擴大化的網路詞彙,原旨是涉及對女性群體的諷刺。
面罩女人也許沒有混跡過中文網際網路,也許不是女拳,但,只怕萬一,面罩女人的拳頭再香,許山廣也不想挨那樸實無華的一下,畢竟那是曾握過鋒刃,能與自家師姐,奈米機器附著的梁侍然分庭抗禮一時的鐵手。
再說,許山廣還保有策反的念頭,他覺得面罩女人應該也會看不下去吧,畢竟自己橫向對比,也算得上“還只是個孩子”,面罩女人也是相對友好的,畢竟,先前接住自由落體的他,也是面罩女人。
那份親密接觸,如果發生的底下是萬丈深淵,豈不就是言情劇裡“我抓住你了”的狗血救命情節了。
許山廣真切地感受到了肌膚相抵,體香入鼻的溫暖,他記住了面罩女人懷裡的溫柔和柔軟,雖然落地時有些瑕疵——肩膀這裡被她抓得有些過於沉重,以至於有深深的指甲印子。但,也可以看得出來,面罩女人是絕對沒有伊萬?諾維奇如今對自己的那種痛恨,以及有些無法理喻的,深深的敵意!
反而,她是有那種母親一般的保護欲!
先前面罩女人鬆開自己,並不是怕伊萬?諾維奇傷害自己,而是準備後發制人,那是蛇盤繞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