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閒並不知道有人窺視,但心裡已經算定,暗中之人就在附近,他只得守在這裡,以不變應萬變。
另一邊,孟家等人回到道觀後山,繼續開工幹活,孟江琳看出了幾位叔伯和爺爺的神色,知道是誤會了仙長跟蓮花教是一路人。
孟江琳也很聰慧,沒有直言張閒的事兒,而是假託卦象,推測仙長是暗藏韜晦,絕非歪邪之人。
孟掌墨仔細一想,覺得有道理,認為張閒是師承太虛派,就算與邪教有來往,也不應該表現得這樣明顯,必然是另有算計。
不得不說,張閒是兩邊假冒,一邊假冒太虛派,一邊假冒閣山邪派,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其實他真正是陰陽家。
張閒沒等多久,快到大半下午的時候,蓮花教就來人了,領頭的是劉壇主座下的弟子,其中兩個跟著劉壇主一起拜會過張閒,這會兒見到張閒,皆是連忙行禮。
原來劉壇主死後的不久,他們就接到了總壇的陰神傳信,讓他們過來守住現場。
又等了一會兒,盛員外才帶著縣衙的人回來,蓮花教已經先一步到了,衙門與蓮花教是串通的,派來的官差也是蓮花教弟子,全部都聽蓮花教的。
快到傍晚的時候,一中年道人從山間走來,沒有走水路,而是直接從山路來的。
這道人身穿道服,手持拂塵,頭戴蓮花冠,揹負劍袋,猶如一位儒雅灑脫的正宗仙人,這儼然就是蓮花教主。
原本蓮花教主得到劫蓮法尊的補髓丹,準備閉關一段時間,以求補髓換血,但今天下午,突然感應到,劉壇主動用了神位之力,卻生死道消。
然而劉壇主正在白家鎮,這是玄天子的地盤,其它地方不出事,偏偏在這裡出事兒了,蓮花教主只得親自來檢視。
見到教主來了,弟子們都恭敬行禮。
張閒也手執印決,行了一禮:“青蓮教主,貧道玄天子有禮了。”
蓮花教主也行了一禮,心裡雖有算計,臉上卻不動神色,言語一如既往的儒雅,說道:“小友不必多禮,有勞小友在此守護。”
“教主客氣了,在我地界上出了這事兒,實在有些對不住貴教,此事我一定協助貴族,找出兇手。”
張閒一臉的客套,按照江湖規矩,他收了禮,卻在他的地盤上出了事兒,這得賠禮道歉。
“小友不必職責,待我先看看死因。”
蓮花教主上前檢視,一眼就看出了原因,對方施展的乃是太清真火。
蓮花教的師承也是出自太清一脈,當然也會太清真火,不過蓮花教的太清真火,經過劫蓮法尊的領悟,溶合了佛宗的業火佛法,與太清真火已有區別。
“莫非是太清派的高人現身了?”
蓮花教主心裡思量著,法尊傳信,已經出手解決了這一帶的太虛派,讓他們不必為此擔心,不過這一帶的太虛派,其實只能算是外門弟子。
太虛派講究太上忘情,逍遙世外,真傳極少,至於其他傳人,幾乎都是得了一些傳法,自成一派分支。
例如太虛山的道觀,當年沐道真在太虛山修行,建了道觀落腳,平時在山下行醫捉妖,時間久了,名聲傳開了,難免有人莫名而來,尋訪仙人,求學道法,於是就指點一二,也在太虛山落腳修行,逐漸人多了,就被稱為太虛派,尊奉沐道真為掌門。
其實沐道真與這些太虛派,根本沒什麼關係。
而太清這一脈,真傳雖少,卻都是厲害的人物,但這些人物的行蹤不定,太上忘情,逍遙自在,或是雲遊四方,或是大隱於市,或是隱居山林,即便現身了,也很少留下真名身份。
“這次若是太清一脈的人物出手了,事兒就麻煩了,但對方為何要在玄天子的地盤上出手?是巧合,還是另有目的?或者這事兒跟玄天子有關係?”
蓮花教主的心思疑惑,這玄天子乃是閣山邪派,似乎也沒必要跟他們蓮花教作對,更何況已經收了禮,若是表面與蓮花教交好,暗下殺手,也不會在自己家門口動手,應該挑個遠點的地方。
不過一想到這裡,蓮花教主又推測出一個可能,或許是玄天子反其道而行之,故意在家門口殺人。
但玄天子的道行只有練氣化神,不可能破了蓮花神位,除非隱藏了道行。
可是玄天子殺人的目的何在?
大家同為邪派人士,沒有利益衝突,似乎也沒必要動手,除非是玄天子正派中人,故意偽裝邪派,以此避免與他們的衝突。
“看來還得設一個局,一試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