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大門在我一腳之下,發出“咣噹”一聲巨響,那聲音震得我耳朵嗡嗡作響,門房的老頭也被嚇得一個哆嗦,差點把煙桿子掉地上。我只覺腳下的地面都微微顫動,一種憤怒的力量驅使著我,氣勢洶洶地踏入縣衙,身後跟著一臉凝重的賀謹。我能聽到自己沉重的腳步聲,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貪官的心上。
劉縣令那張油光滿面的臉從正堂探出來,故作驚訝道:“哎喲,這不是葉姑娘嗎?這麼晚了,有何貴幹啊?”我冷笑一聲,徑直走到他面前,能清晰地看到他臉上那層油膩的光澤,還有那假裝無辜的眼神。我指著他的鼻子罵道:“劉縣令,別裝蒜了!隔離區的事情,是不是你乾的?!”
劉縣令肥肉一顫,隨即換上一副無辜的表情:“葉姑娘,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本官一心為民,怎麼會做這種事呢?”他身旁的趙師爺也跟著幫腔:“就是就是,葉姑娘,你這樣汙衊朝廷命官,可是要吃官司的!”我氣得渾身發抖,感覺血液在身體裡急速流淌,憤怒讓我的手指都有些微微顫抖,我指著被破壞的隔離區和被換掉的藥湯的證據,厲聲道:“人證物證俱在,你們還想抵賴?!”周圍的衙役們漸漸圍了上來,我能感覺到他們身上散發的那種壓迫感,他們一個個凶神惡煞地盯著我,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彷彿下一秒就要把我拿下。
“大膽刁民!竟敢汙衊縣令大人!”一個五大三粗的衙役上前一步,他的腳步帶起一陣風,伸手就要來抓我。賀謹猛地擋在我身前,冷冷地掃了那衙役一眼,對方立刻嚇得縮回了手,我能聽到那衙役的呼吸突然一滯。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慢慢恢復正常。我知道,現在還不是跟他們硬碰硬的時候。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騷動,聲音嘈雜而混亂,像是一群人在激烈地爭吵。一群穿著賀家家丁服飾的人衝了進來,他們的腳步聲急促而雜亂,不由分說地將賀謹按倒在地。
我驚呼一聲:“賀謹!”賀謹掙扎著看向我,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恐懼,只有對我的擔憂和無盡的信任,彷彿在告訴我,他相信我一定能化解這場危機。那眼神像是一束溫暖的光,照進我慌亂的心。劉縣令得意地笑道:“葉姑娘,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來人啊,把這個刁民給我抓起來!”
我拼命想要衝過去救賀謹,卻被幾個衙役死死攔住,他們的手臂像鐵鉗一樣緊緊箍住我,我能感受到他們手上粗糙的面板和強大的力量。我眼睜睜地看著賀謹被帶走,心如刀絞,那種疼痛像是有一把刀在心裡攪動,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視線裡一片朦朧。
劉縣令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我能看到他嘴角勾起一抹陰險的笑容,他身上散發著一種令人厭惡的氣息。“葉璃,你以為你贏了嗎?這才剛剛開始呢……”他頓了頓,眼神裡閃過一絲狠厲,“來人,把她給我關起來!”
突然,人群中傳來一個聲音……
“慢著!”我抬頭,看到張神醫擠開人群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疊厚厚的紙。他走到劉縣令面前,將那些紙“啪”地一聲摔在他臉上,那聲音清脆而響亮,像是給了劉縣令一記耳光。
劉縣令臉色大變,顫抖著手撿起那些紙,我看到他的手在微微發抖,越看臉色越白,臉上的肥肉都跟著抖動起來,像是一塊晃動的豬油。趙師爺也湊過去看了一眼,頓時嚇得面如土色,他的臉色像死灰一樣難看,眼睛裡滿是驚恐。我心裡升起一絲希望,難道……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叫喊聲,緊接著,一群災民湧了進來,為首的正是李災民。他們一個個面黃肌瘦,我看著他們凹陷的眼眶和皮包骨頭的身體,心裡一沉,完了,這肯定是劉縣令搞的鬼!
“就是她!就是這個女人害了我們!”李災民指著我,聲嘶力竭地喊道,他的聲音尖銳而刺耳,像是一把破了的鑼。“她把我們關在隔離區,不給我們飯吃,不給我們藥治,害死了我們那麼多人!”周圍的災民立刻跟著叫嚷起來,像一群餓狼般朝我撲過來。
我被圍困在中間,周圍都是憤怒的災民,他們對我惡語相向,那些話語像冰冷的箭一樣射向我,我感覺自己孤立無援,壓抑感幾乎將我淹沒。我被推搡著,他們的手不斷地推在我身上,讓我站立不穩,謾罵聲像潮水般湧來,那些聲音在我耳邊嗡嗡作響,我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像是有一塊大石頭壓在胸口。
我拼命想要解釋,可是我的聲音被淹沒在嘈雜的叫喊聲中。絕望和恐懼像一隻冰冷的手,緊緊地扼住了我的喉嚨,讓我喉嚨發緊,幾乎